当下欢呼声一片,为王爷的体恤和大方开心和欣慰,为他博名声赢人心,余秒白当成是自己的责任,她浅浅一笑,藏起略复杂的心情。
晚霞尚未消匿不见,月亮已从东边升起,悄悄的爬上树梢,无声无息的驱走黑暗,把天地间照的亮如白昼。赵不逾坐在池塘中的凉亭里,吹着凉风,想着昨晚的事情,她委屈的哭声,带着抱怨的咒骂声犹在耳边回绕,紧紧的揪着他的心。
从昨晚见过她后,心情一直无法平静,睁眼闭眼都是她,痛也是她,梦也是她,如影随行,怎么都挥散不去。
昨日回来后,心口就痛的厉害,不知是不是和她有关,不知碰到她时会不会有痛的感觉?不知在凉亭坐了多久,赵不逾突然站起身,回到房中换了衣服,然后翻窗踏着月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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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里,褚蓉十指使劲绞在一起,满目怨愤的瞪着自己的父亲,咬着牙抬高下巴,倔强的不肯屈服。
储汝明踱着步子,时不时的瞥一眼褚蓉,冷哼两声,突然,他停下脚步,指着正左右为难不知该劝哪一个的储夫人,吼道,“看你教的好女儿,反叛忤逆,成何体统。”
无辜被迁怒的褚夫人拉下脸,不满的拿眼横丈夫,反驳说:“老爷,蓉儿也是你的女儿,当初你不让我插手,一手教出来的,怎么怪起我来了?”
“你……”储汝明无言以对,指着储夫人吞吐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气的袖子一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着褚蓉喝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爹!”褚蓉几乎要抓狂,不明白他为何一心要她去王府,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我现在成了京城的大笑话,谁都知道我被王爷撵出来了,你还让我硬着头皮回王府,我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他的房间不允人擅自出入,她睡了一晚后没生气,褚蓉以为赵不逾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还是有她,就让人散消息出去说两人将破镜重圆,哪里知道正在她信心满满准备再当新嫁娘时被赵不逾撵出了王府,闹的京城人尽皆知,成了最大的笑话。
“脸面重要还是命重要?”褚汝明因她的顽固而动怒,压低声音道,“眼下虽是太子在位,可恒王是长子,保不住哪天会翻身。”
褚夫人道,“陛下不待见恒王,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想要咸鱼翻身难如登天,你就别小心锅过头了。”
“鼠目寸光,妇人之见!”褚汝明呵斥褚夫人,道,“陛下能不计前事召恒王回宫,禁止百官重提此事,足以见陛下对恒王的不同,而且。”他朝门外看了一眼,轻声说,“调遣三军的兵符不在太子手上,听说早些年被当做礼物赐给了恒王,皇后和太子私下一直在找,至今未果。”
“原来如此。”褚蓉立即就明白了褚汝明的盘算,“爹,你是让我去找兵符?那兵符长什么样?”
褚汝明摇头,“为父也不曾见过,所以要你多下写功夫。不过找兵符是其一。太子地位不稳,陛下对恒王态度不明,若我们褚家把命全都压在太子身上风险太大,所以,”
不等他说完,褚蓉接下来道,“若将来太子登基,父亲辅佐有功,定能封官进爵,而女儿年幼无知,儿女情长,一时感情用事亦无不可;若如父亲所料,他日恒王继承大统,那女儿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说到最后,褚蓉神情变的激动,皇后,那可是天下女人中最为尊贵的地位。
褚夫人也终于明白褚汝明的用意,赞同的点头,“进可攻退可守,老爷果然好计谋,蓉儿,听你爹的话,立即回恒王府。”
褚汝明双眸带着精明,笑的城府极深,“不管怎样,一定要坐上王妃的位子。”
“是,女儿谨遵父亲教诲。”褚蓉垂下眼睑,心思飞转,太子继位,父亲官位也不过正一品公爵之流,而她蹉跎了青春成为残花败柳,到时难再觅良人;可若是赵不逾继位就不同了,她会成为后宫之首,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
见她如此顺从,褚汝明满意的点头,背着手在房间轻轻踱步,并慢条斯理的开口,“记住,对太子来说,你是监视王爷的棋子,蓉儿透通聪颖,接下来怎么做该是了然于心。”
褚蓉抿嘴莞尔一笑,芙蓉面如花不可方物,整理着凌乱的衣裳,信心满满的说,“女儿定不辜负父亲的期望,爹,你打我一巴掌。”
对于她奇怪的要求,褚夫人不明所以的瞅着明艳照人的女儿,纳闷道,“蓉儿,你在说什么胡话。”
褚汝明没好气的横她一眼,抬手指着脑袋,“还好女儿像我,若像你,我这辈子就没指望了。”
这就是变相的说她笨,褚夫人不高兴了,横眉竖目的怒视着褚汝明,“女儿像我才好,长了好相貌有副好身段,若是貌丑,聪明绝ding又怎样,男人也不会多看一眼。”
她说的也在理,褚汝明就没反驳,走到褚蓉跟前,盯着娇~嫩的脸蛋,道,“做戏就做全套,蓉儿,你忍一忍。”话声未落,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褚汝明可足了劲儿打,打的褚蓉头偏到一边,嘴角出了血,脸蛋肿的如馒头。
看她白嫩的脸蛋上是清晰的巴掌印,储夫人心疼直咂舌,直埋怨褚汝明下手太狠,褚蓉却摇头说没事,对褚汝明和褚夫人道了声保重后,捂着脸,哭着跑出去。
“蓉儿,蓉儿?”这都二更天了,一个女子在街上太不安全了,褚夫人的担心她出什么事。
褚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