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皱了皱眉,不动声se的看了老贾一眼,对魏焕东微微一笑:“干爹请吃鱼,我们两个非去不可,但是现在干爹有客人,我们还是先出去等干爹谈完事之后再说,干爹先忙着。”说完之后,向老贾点了一下头,拉着方晓晨走向了门口。
魏焕东叫了一声,没有叫住这两个丫头,也只好任由她们走出房间。将门关上之后,对着老贾,魏焕东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了,慢条斯理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定:“我说老贾啊,你可是我这里的稀客,自从老子的店开张之后,各路神仙基本上都来捧过场,唯独你老贾一次也没有来过,怎么今天吹的什么风,把你老人家给吹来了?”
老贾道:“还不是最近这些烂事闹的,自从张诚倒了之后,大伙都想在城东那里得到点好处,可是谁曾想前些i子,偏生关兆宇又让人给剁了,不知道魏老看到他的样子没有?哎哟,让人剁的那个惨哪,我可看到了,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要是再多补两刀的话,我看和点面,直接就能把小关当成饺子馅包了。”
一边说,一边观察魏焕东的反应,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但是魏焕东吃了之后,只是呵呵一笑,反应平平:“现在的小孩子可不是咱们当年能比得了的啦,一个赛一个的狠。现在想想,老子也纳闷,你说咱们那时候。公安虽然也管事。但是还没有现在管的宽。那时候咱们都知道下手留三分,怎么现在的公安管的狠了,小孩子们反而也越来越狠了?”
老贾应了两声,说:“小关不想再掺和道上的事,以前的仇家,也没有必要再找他的麻烦。最近他这个人又很低调,鬼才知道谁和他有这么大的仇。他这一被剁不要紧,现在公安全都盯上了城东这一片,弄得大伙一个个缚手缚脚的,唉。这i子不好混哪。”
“我说你到我这里,不会是想来找我诉苦的吧?现在和小崔他们在省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难道还怕这个?”
“不好弄。”老贾眼神飘忽。“不知道魏老有没有时间?咱哥俩喝两杯去。”
“喝两杯倒没问题,但是现在可不成。”魏焕东道,“你也看到了,我那两个宝贝女儿就在外面等着我请她们吃鱼呢。嘿嘿,老子前些i子找到一个地方,河豚鱼做的相当地道,早就想请她们去吃,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正好撞上了,正好带她们去尝尝。”
“这样啊……”老贾脸上微现失望。
魏焕东笑道:“老贾啊。咱们两个打交道的i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子的脾气你也清楚,有什么话你就直说,用不着在这里拐弯抹角的。你要是没有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可走了。”说着,长身而起。
老贾急忙拦住了他:“魏老,何必这么着急,其实事倒也没有什么大事。”
“那就还是有事了?”
老贾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咱们出来混的。说到底,都是为了钱。如果不是为了钱,哪个三孙子才肯四五十岁了还和一帮小孩子崽争来斗去的。”
魏焕东又坐了下来,打量了他两眼:“要我说你就是想不开,求财求财。求了半辈子财,现在怎么也得有个百八十万的存款了吧?那就够了。还求个屁?小心求来求去,把自己求进去。”
“魏老一个人,无牵无挂,当然知足,可是老弟不行啊,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呢,老的住院,小的上学,哪一样不需要钱?”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你贾老弟现在在省城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难道还差那点小钱?”
“可是现在老弟我的生意再做也就是那个熊样了,要想发大财,还得是在城东打打主意。但是现在城东那一片的情形魏老也清楚,我今天来,就是想请魏老指点一下迷津,我应该怎么办?”
“这个你可找错人了。”魏焕东哈哈笑道,“指点迷津?我现在都是跟在方越元和郑怀柱屁股后面打转,他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你找我指点迷津,那不是寒碜我么?我魏焕东自出道以来,向来都是走一步算一步,你什么时候见我给别人当过算命先生?”
“唉,现在老弟最看不透的,就是怀少和方老板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真想在城东吃独食?打死我我也不信你们的胃口会有那么大。”
魏焕东冷笑两声:“老弟,这话咱哥俩说说还可以,千万不能传到外人的耳朵里。什么叫吃独食?大家凭本事吃饭,胳膊粗的,就多抢两口肉吃,胳膊细的,就只能等着喝汤。再说了,我们在城东那里,也正像老弟刚才说的那样,只是求财。谁脑子进水了,才肯冒着得罪整个省城道上的朋友风险去吃独食。况且我们三个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胃口?”
老贾道:“那咱们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怀少我是见不到的,和方老板也说不上话,没办法,只能找老哥。我们大伙商量了一下,如果魏老和怀少真想在城东分一块,大伙没有意见。反正城东那么大的地方,大伙每个人挤出一点,想必就能令怀少和老哥满意,不知道老哥意下如何?”
“哦?”魏焕东双目闪动:“这么说,今天你来找我,不是代表你个人,而是连崔广平和庞六指他们都代表了?”
“可以这么说。”省城老一代的混子普遍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没有一个是政治家的材料,谈判也好,谈天也好,最擅长的是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喜怒哀乐大部分都写在脸上。造成这种情形的原因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