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圣僧帮不了这忙,那怎么来的我也不必知道了。”我异常沮丧,“再说小灾小难的又怕什么,人总是要经历许多的。”
“谬也谬也,若是知道如何来的,说不定可以用同样的法子回去。再来说说我要帮你挡的小灾呢,可以帮你在临安多留一年半载,你要不要?”济公笑眯眯的看着我,神情甚是狡诈。
他的话我完全没法反驳,而且能在临安多呆一段时间,对我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估计呆完一年半载,我就该打道去开封了,我只得点头应允。
济公见我答应,笑眯眯的冲我招招手,“志南老和尚给你的佛珠呢?拿出来我瞧瞧。”
济公果真是无所不知的奇人,志南和尚给我的那串佛珠我一直没有戴到手腕上,虽说这串佛珠对安魂固神颇有帮助,但我并不想长久的留在这具身体里,更不想一直呆在南宋临安,只怕一戴,就再也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我忙从怀里掏出那串佛珠,恭敬的递给济公,济公一双油腻腻黑手抓住佛珠,对着佛珠念了句“嗡桑巴日阿桑巴日腌,波玛纳萨日腌,玛哈臧巴巴吽帕的索哈”,如此三遍,念完道“来,和尚我与你戴上。”
“我不戴,戴了后固魂安神稳得太过岂不是更加走不了?”
“志南老和尚对你大善心,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你只要晓得不戴的话,便会灾祸不断,魂飞魄散,还是戴上安稳过日子,慢慢想法子吧。”
我只好无可奈何的伸出手,济公对着佛珠吹口气,那珠子便像活物似的飞到我手边,我手腕略抬,佛珠就自动串到我腕上了,再看这串佛珠,每颗都变得流光溢彩,不断的闪着微光,好似拥有了鲜活的生命。
“我与你这佛珠做了加持,日后自有妙处。”
我忙鞠躬拜谢了。
墨琴已温好酒,将酒壶递给济公。
“羊羔酒配好狗肉,爽快爽快!”济公吃喝得不亦乐乎,忽然他停住吃嚼,捡起炉边的那个蒲扇,对我猛力扇了一扇,“要挡的祸事到了”。
墨琴和纪安看着我,都是啊的一声惊叫,我心道:不就是桩祸事么?济公都说了会帮我挡灾的,墨琴个小丫头害怕叫一声也罢了,你纪安个大老爷们叫什么?
“不要怕!”我开口道,刚一开口,我也是一声尖叫,方才那声“不要怕”,分明是个男人声音。
墨琴镇定许多,又指着我的脸说:“小姐,你脸上……”
我拿手一摸,才觉嘴巴和眉毛满是须,我对着墨琴温酒的小壶中想方设法的照了一照,才觉出这副模样和我上次去天街的打扮一模一样。
“祸事在哪?”话一出口,我只觉寒毛直竖,好像有个男人附了我的身似的。
“这不就来了么?”济公向亭外随手一指,就听到一阵马蹄声愈来愈近,一个男人骑着一匹黑色高头大马远远的疾驰而来。
第十二章 蹴鞠少年郎
骑马之人在凉亭前一勒缰绳,翻身下马,赫然是那天在天街扶了我一把又对我骂骂咧咧的大汉。
他今日倒是气色好多了,打扮也非同一般,头戴了宝蓝缎大叶逍遥员外巾,三蓝绣花,迎面嵌着块纯良美玉,镶颗明珠,只觉贵气逼人,衣带双飘,身穿宝蓝缎逍遥氅,腰系丝绦,白袜云鞋,脸上拉拉杂杂的胡须也剔了个干净,这么一看,端的是英武非凡。
他站在凉亭前,往亭中略一张望,便上前向我抱了一下拳,问道:“在下想借公子一边说句话。”
我头一偏,懒得理他,反正上次在他面前我也是装聋作哑的,现在突然让我张口不是自揭老底么?
这个大汉这次脾气倒是好得很,仍恭恭敬敬的对我说道:“公子,前次在天街多有得罪,后来吃丁香馄饨时,我偶尔听到公子也有与人相谈甚欢,所以公子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装聋作哑。”
这话说得我腾的一下火冒三丈,“我爱说话便说话,不爱说话便不说,你管得着么?”
脱口而出的男声嘶哑难听,我自己听得又是一阵难受。
我一回话,这大汉不知为何也惊了,满眼流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刚下马时脸上的光彩瞬间消失殆尽,过了片刻才低声艰涩的问道:“你果真是男人?”
墨琴在一边接道:“我们家公子也是你好招惹的么?”
我眼角余光扫了眼济公,他兀自在一边喝酒吃肉,倒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我大声道:“废话,我这个模样,难道你还会以为是女人么?”
他听到我这句话,更加黯然神伤,抱拳冲我陪了个礼,转身欲走,看到亭中的大快朵颐的济公,忽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只是笑声中透着些许悲凉,他对济公说道:“好和尚,你一个人喝酒吃肉闷也不闷?不如我也陪你喝一壶?”
济公道:“和尚我正有此意,你坐下便是,正好两壶酒,你一壶我一壶。”
他那边吃喝不停,一壶酒却还是满满的,估计用了什么“搬运法”偷了别处的酒来喝。
济公看我一眼,说道:“这位公子快快走吧,和尚我要在此与人喝酒,不要站在亭中扰人兴致。”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