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崇之仍然是有名无实的将军,整日在家中坐着,要不就上街闲逛。
换上了普通衣服的他,除了更加英俊‘挺’拔,气质与众不同,走在街上,并没有引来任何围观。
他顺利来到一家茶楼坐下,点了一壶白毫银针,和一些茶点,然后就望着窗外发愣,似乎在等人,又似乎只是在看人。
没有多久,一个人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不请自来。
沈崇之的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喝口茶,没关系吧。”那人说道。
沈崇之抬了抬手,却看也没看那人一眼:“你随意。”
“哼,你倒是傲气,那些人哪个不是拼了命巴结我,你倒好。”
“呵呵。”
“当年我只是棋差一招,输给了你,这让我后悔了半生,但现在,我已经有能力拿回所有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你的‘女’儿,只是第一步!”
“你只不过是好胜心发作,更何况,当年海柔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示过对你有好感。”沈崇之显得很平静,淡淡地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方启文。
方启文又怎么会信,他笃定地轻蔑哼道:“不就是因为你的存在?如果没有你,海柔就是我的!”
他说着,紧紧捏住拳头,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沈崇之却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呵呵,就算没有我,海柔也不会是你的!”
“你!”方启文恨恨地看着沈崇之。
他生为皇子,受尽了荣华富贵,却唯独过不了情字一关,若不是当年对穆海柔的爱而不得,那份怨恨发酵不断膨胀成了野心,方启文也不会这般狠辣地手刃亲兄,夺得权势。这行为,虽然也有他对权力的渴望,但也少不了,他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夺回他觉得本应该属于他的穆海柔。
这是他的心魔,提及之时,他的所有从容不迫,都化为乌有,所有情绪都‘激’烈表面化得如同青头小子。
沈崇之丢下茶钱,起身离开。
“沈崇之!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摄政王一拍桌子,‘阴’狠地说道。
他几乎是带着一种近乎颤抖的兴奋,迫不及待地开始策划对付沈崇之的一系列举措。他要的,不仅是沈崇之的失败,只是他的失败没有什么,沈崇之是沈国公的嫡子,若是失败到爬不起来,他也是可以回到国公府,继承国公的爵位,照样可以风光无限——这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东西。
摄政王决定,要断,就断得彻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只有完全拔掉了国公府这课大树,才能让沈崇之彻底毁灭!
虽然沈国公府不好对付,但这是对于别人而言,他是摄政王,说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朝中大事都是他一句话决定,要覆灭一个小小国公府,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些权贵,说到底就是依附着皇权生长的,以皇帝的名义要他死,那还不是轻松得很?
但摄政王多多少少还是感觉到了不满,如果他就是皇帝,何必需要大费周折,他要谁死就谁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受着便是,根本就不需要现在这样劳费心思?
不过快了,那个皇位迟早是他的,如今连皇权象征的‘玉’玺都到了他的手上,夺得皇位,还不是如同探囊取物?
只是宗室那些老家伙,冥顽不化,这会儿他上位,只会遭到强烈的反对,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等到时机成熟,小皇帝亲自说自己能力不足,然后下令禅位给他这个皇叔摄政王,那么他这个皇位,得来的名正言顺,将来在史书起居注中,也不会留下什么恶名,那才是最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