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易天嘴角抽了一下:“毒妇。”
“谢谢夸奖,这个毒字可不是谁都能担当的起的。”鱼烟坏笑:“我的确可以。”
樊易天恶狠狠的瞪向鱼烟,他大概也没想到鱼烟竟然会是这种不着调的无赖。
见樊易天终于不说话了,鱼烟用右手的食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傻?杀了你父亲的人又不是东关彘,你找东关彘报什么仇?”
“不可能,就是他。”
“怎么会是他?明明是你们北凉国的皇帝杀了你家人。
樊淮为了北凉国做了多少事情,立了多少功劳,老百姓都知道,皇上却都忘了。
如果皇帝真的那么信任樊淮,他怎么可能只凭那些不足以做证据的证据就杀了一代功臣?
东关彘就算做了手脚,那还不是被你们北凉国的人逼的吗?当年他在北凉国做质子,你们又是如何对待他的?
若按照你的复仇理论,那东关彘岂不是要把整个北凉国伤害过的他的人全都当成仇人杀掉吗?
东关彘又不是只设计陷害了你父亲一人,也陷害过旁人,可是皇帝偏偏只信了你父亲会卖.国求荣,杀了你们全家。
那能证明什么?证明你父亲不会做人。别人不死,偏偏就你父亲死了。
你杀鸡吃,鸡总不能不恨你,却去恨那把只是告诉世人它可以杀鸡的刀吧。
你爹是怎么把你生的这么蠢的,我也真是佩服他的本事。”
“不许你羞辱我父亲。”樊易天大喝:“我父亲一生为国戎马,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我半生努力,全都是为了帮他报仇,我不会因为你的狡辩就放弃报仇的,绝对不会。”
鱼烟冷笑:“所以我可以说,你这是捏软柿子吗?东关彘比北凉国皇帝好欺负是不是?”
樊易天冷笑:“我知道你口才好,不然也不会将楚爷戏弄的团团转,你那一套在我这里不管用。”
“恩,我看出来了,你的确不懂事儿,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再问你一句,你说你逃过一死,你爹是高兴还是难过。”
“当然高兴,因为有人可以为他报仇。”
“屁话。”鱼烟冷喝:“世上哪个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一辈子活在仇恨里?我也是有孩子的人,我比你更懂你父母的想法,他们更希望的是你能够一生顺遂的生活,娶个妻子,生几个孩子,为他樊家延续香火,他们希望的是你平安,可不是你这样一次次的冒险。
也罢,现在跟你说这些,别说你这脑袋根本就不可能想明白,就算你真的想明白了也晚了。”
鱼烟回身仰头看站在马车上的擎苍:“擎苍,这个家伙怎么处理?”
“杀了他如何?”
鱼烟嘟嘴看向樊易天:“你觉得呢?”
“哼,别惺惺作态了。”
“那好吧,云影,一会儿我们马车走一段你再动手,别吓到宝葫芦。”鱼烟说着转身上了马车。
她进去之前想起什么似的回身对樊易天道:“如果这世上真有阴曹地府这一说的话,你到了下面见到你父母问他们一句,我刚刚说的到底有没有道理。
还有,如果你要变成厉鬼来找我的话,记得别找错地方,最近我会去蝴蝶谷住,欢迎你随时来找我玩儿。”
她说完进了马车:“走啦。”
樊易天愣了一下,蝴蝶谷?她竟然是蝴蝶谷的人?
他仰头看向擎苍,怪不得这些人会这样厉害,呵,他真是笨,楚爷说的对,他根本就不是鱼烟的对手,就算来了也是白白送死。
他自己不听劝说,他活该。
马车远远行去,樊易天也认命的闭上眼睛。
爹,孩儿不孝,未能为你跟娘报仇,孩儿这就来见你们了…
一抹血喷洒而出,云影高傲的将沾着血的箭塞回了剑鞘,骑上马快步追上了马车。
马车中,鱼烟将宝葫芦从久将怀中接过,宝葫芦不停的问:“娘,刚才系怎么呢,九枪爹爹不让宝福禄出去,还捂着宝福禄的耳朵。”
鱼烟笑:“系吗,宝福禄好奇吗?”
“恩。”
“刚刚呀,外面有人想要来把宝葫芦抢走,娘不愿意,所以让擎苍爹爹把她们都赶走了。”
“为系么要抢宝福禄?”
“因为宝葫芦大舌头太可爱了呀。”鱼烟捏了捏宝葫芦的小脸儿。
“宝福禄行气了,宝福禄不系大鞋头,宝福禄讨厌娘,不要娘宝宝,要妍麻麻抱抱。”宝葫芦自己主动张开双臂。
妍儿将宝葫芦抱过去,对鱼烟道:“哪有你这样逗孩子的。”
青稞叹气:“姑娘,你这不正经到底是学的谁呀。”
鱼烟点了点青稞的脑袋:“谁说我不正经了,我是正经过火了。”
久将扬眉看她:“刚刚…你没事吧?”
“恩。”她知道,久将是懂她的,让云影杀了那个男人,她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是条人命。
可是她没有办法,这个人已经恨九爷恨的走火入魔了,如果她不杀了他,他早晚会像漫儿一样不依不饶的咬着九爷和她不放。
现在九爷已经分身乏术了,她不能纵虎归山。
就算那樊淮真的死的冤枉,她也顾不了那许多了,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始终都是家人的安危。
“姑娘,我才知道,你骂人的本事真真的了得,你就把那个坏蛋那样骂的哭笑不得的,太厉害了。”青稞对鱼烟竖着大拇指,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