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上下一片悲声,大堂中设了灵柩,卢廷恩便躺在棺木之中。
呼延唤两人在知客带领下步入灵堂,双双进香献礼,身旁站着两名披麻戴孝的年轻男女,正是卢家二少卢廷方和三小姐卢凤英,回礼之后,卢凤英带两人进入客厅,随后搀扶出一位满面悲戚的老者,正是卢家家长卢进忠。遣退下人,卢家父女与呼延唤兄弟入座商谈。
呼延唤开门见山地道:“卢老先生,我想求你帮个忙,明日一早便为令郎出殡安葬,顺便将我这位朋友送出京城,日后我定有重谢。”
卢进忠老来丧子,心情不好,良久沉默无言。卢凤英开口道:“陈会长,请你说明原因,我大哥本该在此安躺七日方能入土,如果就此仓促安葬,又无合理原由,请恕我不能答应。”
呼延唤暗道:索『性』直言他就是呼延庆,量你们也不敢报官。当下指着身旁如同寻常壮汉般的呼延庆,道:“实不相瞒,他就是现下朝廷通缉的忠良之后,敬山公呼延丕显之孙呼延庆。”
卢家父女吃了一惊,细细打量呼延庆,卢凤英从那双独特的眼睛里隐约看出昨日呼延庆的影子,终于相信,上前施了一礼,道:“昨日承蒙少侠相助,为我大哥报仇雪恨,卢家上下感恩不尽。”
呼延庆回礼道:“卢三小姐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卢进忠听说呼延氏嫡孙在此,心中那份悲伤便缓和下来,点头道:“不愧为忠良之后,果然少年英豪!”顿了顿,又问,“呼延少侠,我听门下弟子叙述昨日擂台战况,似乎十分奇特,欧阳子英尚未与你展开对攻,便被你制住手脚动弹不得,随后一掌击毙,那海青等人更是死得莫名其妙。不知少侠施展的是什么武功,为何如此神奇?”
呼延庆道:“当时情形我也不大记得了,可能是欧阳子英一时走神,突然呆滞,我招式已发,收不回来,正好一掌击中他脑门,便此将他击杀。至于海青四人,我只作势轻轻挥了挥掌,他们便即跌倒昏『迷』,我自己也觉奇怪。可能是他们之前与陈兄手下武士激战,累坏了身子,这才突然失态了吧。”
呼延唤昨日并未告知呼延庆自己杀死欧阳子英之事,生怕打击少年人的自尊心,只说欧阳子英正是被呼延庆击毙,旁人除铁牛和朵朵俏俏外皆不知晓。现下也不动声『色』坐于一边,忽想起昨日情形被卢凤英看见,便向她看去,只见她正注视着自己,眼中有一丝疑『惑』,似乎要揭开欧阳子英暴毙之谜,当下对她微微摇了摇头,双眼一瞪,做出警告。
卢进忠又问:“不知呼延少侠师承何门?”
呼延庆道:“我并无门派,只拜了一个云游散人为师,江湖中人称他为王敖老祖。”
卢进忠大吃一惊,失声道:“可是多年前隐居泰山的武林大宗师王敖?!”
呼延庆点头道:“恩师确实隐居泰山多年,但他从不对我提起往事,我并不知他是武林大宗师。卢老先生对我恩师十分了解吗?”
卢进忠道:“现下武林人才辈出,年轻一代或许已忘却昔日风云人物,但在我们这一代人中,王敖老祖便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人人敬仰之极。”
呼延唤也是初次听闻,心下暗道:难怪这王敖能说动六合门江湖组大统领帮助阿庆,原来竟有偌大的名气,也不知他武功究竟有多高。当下问呼延庆道:“阿庆,王敖老祖武功很厉害吗?”
呼延庆苦笑道:“我也不知恩师武功究竟怎样,总之以我学艺三年来看,实是学不到他十分之一的本事,想来便感惭愧。”
卢进忠不由叹道:“真乃天意,老天派王敖老祖的徒儿击杀欧阳子英,为我儿报了大仇,呼延少侠便是我卢家的大恩人。”随后看向呼延唤,点头道,“陈会长,你的请求我答应了,呼延少侠有恩于卢家,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帮他安全离开,也算是报答了他的恩情。”
呼延唤大喜,笑道:“卢老儿……哦不,卢老先生果然是个好人!如此最好不过,今晚我会派人来卢家安排一些物事,明日我们将呼延庆安全送出,直至城西墓地。只要这次合作成功,你卢家从今以后就是扬鞭会的战略盟友,有何需要你尽管说来就是,我一定满足你。”
卢进忠道:“陈会长,不知你与这位呼延少侠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热心帮他?”
呼延唤早已编好了谎言,道:“实不相瞒,当年我亲生父母曾受呼延丕显老英雄大恩,父母临终前托付于我,要我此生牢记呼延氏之恩,将来竭尽全力报答。此次呼延庆面临危机,我自然定要出手帮助,否则愧对父母在天之灵。要不是最近几日朝廷戒严,各个城门均有守卫盘查,我也不会来麻烦卢老先生。此次除了借助令郎灵柩出城,实无更好的法子,还请卢老先生体谅。我与你一样,皆视呼延庆为恩人,以后咱们也是好朋友,只要是扬鞭会办得到的事,你尽管言语,我绝不含糊。”
卢进忠长叹一声,凄然道:“我别无所求,只求我儿能起死回生,可惜这个心愿是无法完成的了。”
呼延唤道:“人死不能复生,请卢老先生节哀顺变,你还有一子一女,卢家前景依然美好,我也会尽我所能对卢家提供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