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涛淡淡地道:“我不欲伤人,识相的就快离开,否则叫你们尽皆中毒身亡。”
众人中有一人方才碰了那倒地者的身躯,此时便如配合齐远涛也似,忽惊叫道:“啊哟!我的手!”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他一只右手竟也渐渐发绿,眼色与那倒地者一般无二。这一来不由大惊失色,急忙退开数丈之遥,与这人保持距离。只见这人身子连连摇晃,片刻后便步上前一人后尘,全身发绿,一头扑倒在地。众人只觉毛骨悚然,一时鸦雀无声。
齐远涛缓缓举起右手,道:“还不走?”
那些人只吓得魂飞天外,撒开腿没命价逃去,不一会便消失在山坳深处。
呼延唤早知齐远涛能料理干净,也懒得理会,径自走向那黑影,顺便拾起一支跌落的火把,细看之下,顿时目瞪口呆。
这黑影哪里是什么野人,也非呼延唤想象中的珍禽异兽,却是个年轻的女孩。
这女孩小巧玲珑,年方十五六岁,本来面目十分美丽,但被满脸尘土所遮蔽,一头极长的乌发飘落下来,几乎遮住她半个身子,身上披了一件明显与她身材不符的大黑袍,是以远看过去黑黝黝一团,显不出她的原貌。此时早已精疲力尽,半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呼延唤,满面警惕之色。
呼延唤呆立良久,开口道:“小妹妹,你……好吗?”
女孩一语不发,双眼如同暗夜里的一对星子,正自晶莹闪烁。
呼延唤见她神情警惕,手足姿势极为戒备,显然不信任自己,忙道:“小妹妹,你别怕,哥哥不是坏人,我们两个本在山上采药,听见此处声响才赶来观看,顺便救了你一回。你别担心,哥哥是好人,专门来帮助你的。呵呵……呵呵……呵呵……”
他一边笑一边将手中火把移近自己脸面,想让女孩看到自己善意的笑容,哪知此时四周一片黑暗,他的脸面在火光衬托下尤为狰狞可怖,女孩神情非但不缓和,还紧张之极地往后缩去,更为戒备提防。
“不是……”呼延唤急道,“小妹妹,我是好人,你别怕呀!你把刚才的事跟我说说,那些人为什么围攻你?我武功不错,或许可以帮你。”
女孩沉默良久,突然迸出这么一句话来:“你要是个好人……那我就是神农架野人了。”
呼延唤哭笑不得,但听她口齿清晰,语音动听,心下也感欢喜,忙堆起最和蔼的笑容,道:“小妹妹,你仔细看看,哥哥哪点像个坏人?是不是?刚才那些家伙欺负你,哥哥帮你通通料理干净,有这样的坏人吗?对不对?你别怕,哥哥真的是来帮你的。”
女孩指指一旁的齐远涛,道:“胡说,帮我赶跑他们的是这个人,不是你!”
呼延唤挠挠头皮,道:“他和我是同伴,他帮你就是我帮你,没什么区别。”随即转身招手道,“老齐,你听见没有?快过来跟小妹妹说话。”
齐远涛素来不善交际,迟疑半晌,只好走过来,对女孩挤出一个自认为最好看的笑容,道:“这位小姐,你好。我们二人对你绝无恶意,你尽可放心。”
女孩看看齐远涛,看看呼延唤,最后又向齐远涛看去,显然认为齐远涛比呼延唤更像好人,道:“这位大叔,先前谢谢你了。”
齐远涛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请问小姐是否老君山本地人?我想打听一个药材商人的下落。”
女孩微微一惊,迟疑半晌,道:“你找谁?”
齐远涛道:“我找的人名叫傅青山,他与我乃是多年故交,虽有数年不曾碰面,但一直保持生意来往,前阵子我向他定购许多药材,他却没了音讯,我心下诧异,便特地来此查询此事。”指指呼延唤,又道,“这位乃是大名鼎鼎的扬鞭会会长陈唤,我叫齐远涛,今日刚到老君山,只为寻找傅先生。”
女孩怔怔看着他,又看看呼延唤,那双明眸居然红了起来,不一会已垂泫欲泣。
呼延唤顿感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道:“小妹妹,如果……我真的如此可怕,吓得你想哭,那我走开就是了,你和这位大叔好好说话。”
女孩摇摇头,颤声道:“不是这个……我听说过你们,钱塘陈唤和毒郎君齐远涛,义父常说起你们。”
呼延唤和齐远涛略吃一惊,齐远涛忙问:“这位小姐,你义父是谁?”
女孩道:“傅青山正是我义父。”
齐远涛心下大喜,脱口道:“竟有这么巧?你义父现在何处?为何山下小屋不见人影?”顿了顿,又疑惑起来,道,“你是傅先生的义女?为何上回我来老君山时不曾见过你?”
女孩道:“那次我和义母出去采药,因此未曾与你谋面……”说到这里双眼已越来越红,终忍不住哭了起来,道,“陈先生,齐先生,你们……救救我义父义母吧!”
呼延唤走近几步,道:“你别哭,好好说。你义父义母发生何事?”
女孩抽噎着道:“方才那些人是灵空教教徒,他们的教主名叫升云子,本与我义父有生意来往,有一次前来老君山见义父,正好看见我和义母,便要将我们掳去,义父与升云子大战一场,拼个两败俱伤,好歹护住我母女二人,随后便搬去老君山深处躲避。升云子仍不罢休,又率数百名教徒来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