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多久了?”他冉问。
“凌护卫是在前天接回您和少夫人的,您至今已昏睡了两天,少夫人一直很担心您呢。”
古月生瞟了眼窗外,此刻外面一片昏暗。“现在是什么时辰?”
“约莫酉时。”
这时另一名婢女冬婷端了汤药进来,见他醒来,也喜道:“大少爷醒啦!”
“刚醒。”秀儿点头说。“冬婷,快喂大少爷喝药吧。”
冬婷端着汤药想服侍古月生饮下,但燕如丝趴在床榻边,让她没地方可站,她伸手想摇醒她,“少夫人……”
“不要叫她,让她睡吧。”古月生缓缓坐起身,“把药拿来给我。”
“是。”冬婷将药碗递给他。
他接过药,没几口就喝完,眼角瞥见燕如丝动了动身子,眉头紧锁,似乎睡得不太舒服,他又吩咐冬婷,“扶少夫人上床睡。”
“咦?”冬婷有些讶异。大少爷的意思是要让少夫人与他共睡一塌吗?可先前他不是都赶少夫人到小榻上去睡?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快点扶她上来。”古月生催促道。
“是。”由于燕如丝身子沉,冬婷一个人扶不了,最后还是秀儿与她一人一边搀扶起燕如丝,这才顺利扶她躺到床上。
其间燕如丝一直睡得很沉,没有被吵醒。
古月生再交代道:“你再让厨房多准备些饭菜,少夫人醒来一定会饿。还有,拿些热粥来,我饿了。”
“是。”
待冬婷离开后,古月生看着睡在他身侧的燕如丝,心头淌过一道暖流。先前他是碍于奶奶而不得不娶她,但这会儿,他是心甘情愿认下她这个妻子。
“属下保护大少爷不力,请大少爷责罚。”涂永璋单膝跪在床榻边请罪。
这次随同前往山区的一干护卫、随从,泰半都遭到杀害,只有他和另外两名护卫逃脱,但也全都受了伤。
古月生没有责备他,径自道:“起来吧,这次对方半途埋伏人数众多且手段阴狠,你们已经尽力了,不怪你们,牺牲的那些人好好安葬他们,再给他们的家人一笔安家费,受伤的请大夫用最好的药医治。”
“是。”涂永璋颔首,神情十分严肃。“大少爷,经属下几番推测,料想这次袭击我们的人,极可能是一个叫黑锋盟的江湖组织。”
“黑锋盟?”
“据江湖传言,黑锋盟的成员皆身着黑衣,手上拿着黑色的刀,行事诡邪凶残和这次袭击咱们的那些人特征吻合,因此属下才会这么猜测。”
“我不记得咱们与这黑锋盟有什么纠葛过节。”古月生皱眉。
“属下只是臆测,目前不确定他们是否是黑锋盟之人,属下会再详加调查。”
古月生点点头,“你也有伤在身,先下去休息吧。”
“是。”
涂永璋退下后,在一旁桌上吃着早饭的燕如丝,抬头瞅了古月生几眼。
察觉到她投来的视线,古月生问:“干么这么看着我?”
“想不到你还满体恤下属的。”她适才听见了他对涂永璋说的话。
“难道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该责备他们吗?”在她心里,他真是那么苛刻、不近人情的人?
燕如丝喝了一口汤,歪着脑袋望着他。“他们都拚命在保护你,再责备他们就不应该了。”
古月生似是想要澄清些什么,“我不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死了这么多下属,永璋也伤成那般,我怎么还忍心再责怪他。”
她点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再提醒他,“那婆婆帮了我们,她儿子还替我们带话到别庄,你别忘了送些白米给他们,以作答谢。”那天他昏厥过去,不久婆婆的儿子回来,她便急忙请他赶至别庄,通知庄里的人他受伤的事。
因为城门入夜后便关了,要翌日一早才再开启,因此婆婆的儿子半夜就赶着上路,走了几个时辰,终于在清晨抵达别庄。
凌青他们一接获消息,立刻便赶来接她和古月生回庄,对于婆婆一家的恩情,不敢忘。
古月生慢条斯理的开口,“我一大早已命人备了些礼物、白米和银两送过去给他们了。”
闻言,燕如丝怔愣了下,她捧着碗走了过去,仔细凝视着他。
“你看什么?”
她表情有些疑惑,“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他以前见到她一向不假辞色,今儿个怎么这么好声好气?
古月生挑眉,“哪里不一样?”
“好像……和善了些。”她想了想,迟疑地说道。
注视着她,古月生眸里溢出了丝笑意,转开话题,“你这碗饭已经是第五碗了,还没吃饱吗?”他怕她吃撑了肚子会不舒服。
“没,你这两天一直没醒来,我都吃不太下,现下可要好好补回来才成。”
“好吧,你尽管吃。”他语气罕见的透着丝宠溺。“对了,那时我昏厥过去前,好像听见有人对那黑衣人叫了声什么护法,你可有听见他后来说了什么?”他隐隐觉得这件事很重要,也许可以根据这个线索查到那批人的身分。
燕如丝扒了两口饭,回想了下说:“我记得那个人说什么主人下令,什么尸体是假的,要活抓我们回去。”
听完她的话,古月生沉吟了会儿,遂又开口,“那人所说的尸体,莫非是指被发现在山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