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了牵逐进了屋子,那惜烟还在呆愣之中未回过神来。随着侗皖清的声音:“你还不进来?可是要在院子里站上一晚上?”
惜烟如从梦中醒来,欢喜着跑进了屋子,因着侗皖清一贯的冷若冰霜,却也不敢多加放肆。
侗皖清看了她一眼,语气仍是不咸不淡的说道:“明日一早去外宅,你将冯氏也一并领过来。”
“是——大小姐,奴婢记得了。”
侗皖清听了她的话,眉头微皱了皱,又随意般说道:“今后无人时在我面前不用自称奴婢,称名字就好。”
惜烟闻及先是一惊,而后眼里似是涌出了晶莹的泪花般,略带颤音的回道:“是——奴婢——哦,不是——惜烟,谨遵大小姐吩咐。”
惜烟听了侗皖清的话,心里无不感动,只因在这个世道,谁人会将下人当做人来看,主子一个不高兴打骂体罚是常有的事,即便是送了性命又如何,也是枯叶归根,残花落泥。
像那王尚书家的二女儿王诗筠只是不见了一支心爱的发簪,便将身边的小丫鬟仗责了几十个板子,只是那小丫鬟身体单薄如何能承受的起,只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就被发现身体冰冷,早已死在床上多时,而王府仅是给了那丫鬟家二十两白银算是打发了。
而那三皇子墨之炎对此事却是一无所知,眼中看到的王诗筠仍是温婉柔顺,娴静端庄,怎知她实是蛇蝎心肠。他如果知道自己错把目鱼当珍珠又会作何感想?
许是会悔不当初,懊恼万分吧!
侗皖清不知她今日这随意的一举,却让惜烟在心里将她当成主子真心的来侍奉,也更加的对她忠心不二。
第二日朝阳初升,万物初醒,晨鸟歌唱着,空气亦是清新无比,不多久太阳便喷薄而出,阳光洒遍大地。可见是个好天气。
用完早膳,侗皖清和惜烟、冯氏以及雪影、月星一行人便驾着辇车出了侗府,向着去郊外的路驶去。
侗皖清今日穿着绣金蝶淡紫色长裙,领口绣着水波纹纹锦图案,裙摆一排木香花,花朵吐蕊被勾勒的栩栩如生,外披一件透明银白色水薄烟纱,腰间用同色的淡紫金丝绣边软烟罗系成了一个蝴蝶结,随意札着流苏髪,仅用一白角月牙梳斜插入发髻。
她今日穿的鲜亮了些,却是艳而不媚,亮而不俗,明艳动人,只是那自然流露的气质却是如何装不来的,更显的她出尘脱俗。
惜烟则穿着淡粉烟罗衫,下罩烟笼水褶裙,梳着双罗髻,头戴两朵绢花,如花似玉,可人,似是没出过城门,眉眼带着兴奋般,显得她至善至纯,天真活泼。
冯氏一身素衣装扮,微施粉泽,虽无鲜艳之姿,却显得娴静端庄,沉稳本分,如今看来因着侗皖清的出手相救,和在侗府休养的几日,已是身体大好。
雪影、月星二人则退去了一贯的黑衣装扮,今日穿上白衣却也显得英俊潇洒,而月星身为女子却是透着英姿,不似往日那般的阴冷了。
初夏的郊外,一片盎然景象,树木繁茂,小草翠绿,野牵牛和太阳花漫山遍野,彩蝶翩飞。
半个时辰后,雪影将马车停在一个院子前,院子上方挂着念府字样的匾额,这便是侗皖清当时令风尘他们购置的外宅。一行人还未府内,那风尘、花魂闻得马蹄和车碾在院外停下的声音,忙和一个年纪大些的老人匆匆赶来恭候着侗皖清。
侗皖清也是第一次进这院子,但见里面修建的亭台楼阁,曲褴回廊,假山花木应有尽有,虽不华丽且有些缩小版,却也十分的实用,六亩之地构造合理,成口字型分前后主院和偏宅,厅等亦是呈现眼底。
她对几人的办事能力很是满意,见侗皖清扫视一周并无言语,几人均是放了心。
侗皖清向那老者看去,花魂顺其眼光忙道:“回主子,这是府上管家聂老。”
那聂老听闻眼前这貌美女子就是当家的,忙恭敬的向着侗皖清问安。
侗皖清道:“聂老不必如此客气,此处并无外人。”
随之,她大堂坐下,便问起这几日的情况。风尘一一向她禀报起来。先是那花爷爷在大夫的药方下身体好转,外表旧伤已复原,然陈年旧疾已病入骨髓不能治愈,恐是活不过多久。另,自那日小乞丐阿狗和这花爷爷被带进院子,那些年龄不等的孩子也一个不留的都自愿跟随着来了。
在风尘详尽的道来之后,侗皖清初听其道话时闭起的双眼缓缓睁开,面色沉静看不出情绪说道:“将阿狗和那些孩子唤到此处。”
风尘闻言道:“是——主子。”
聂老也是个有心的,见侗皖清刚大堂坐下,便赶紧的给她端上一盏茶,侗皖清将茶盏接过闻到茶香,便知是她喜欢的洞庭碧螺春,茶香清淡不似那大红袍的浓郁,正如她喜欢那芽庄沉香而不太喜迷迭香一样。
片刻阿狗和那群孩子便被带了进来,一个个穿着整洁的衣裳被打点的妥当,一见着是侗皖清来了都显得有些胆怯和局促,除了那叫阿狗的孩子眼睛明亮,毫无惧色。而今日看他年纪虽小却已经出露别样的风姿来,再看他洁净的脸庞五官端正俊美,想必长大之后定是神明爽俊,一表非凡。
侗皖清见孩子们这般表情,并不在意的说道:“从今日起要对你们进行训练,每日的课程都由你们的师傅安排,如若完成不了当日的饭也就不必吃了,何时完成何时进食。”
孩子们听闻均是露出紧张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