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见我面如欣慰之色,原本平淡的表情忽然变的古怪起来,拂了拂袖子嗤之以鼻道:“看起来你很高兴?”
“当然很高兴,国家帮助你们,你不高兴么?”我越来越看不懂这老头,做好事的事情他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不屑,难道现在的佛家都已经是这样的桀骜不驯了么。
“我为什么要高兴?这是我们应得的!”方丈的脸忽然有点涨红,语气也稍稍有了点激动。
“你以为那些高高在上的官是怎么看到我们这群乡野孤苦的?我来告诉你吧,民国末年时候由于战乱频繁,原本寺里本就微博的收入一下没了来源,你想想,人人都在逃难,谁会关心我们这些光头?当官的不屑我们,老百姓自己都吃不饱,更艰巨的是,战乱又造成了大量的孤儿,当时的大轮寺已经人满为患,没撑几天都已经快吃不上饭了,一人每天有碗稀粥就已经不错了,更有一些体质本来就孱弱的,就是那么生生的饿死啊!”方丈似乎想起了当时的惨状,浑浊的眼睛中居然泛起了一阵泪光。
“那这又和你说的有什么关系?”虽然别人讲故事再惨我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你面前老泪纵横,你心里总会有些发堵的。
“当时大轮寺的主持实在没办法,就找上南京政府,毕竟当时的中国南方已经是日本人的天下,他希望南京政府能给寺里拨一些吃食,也不要多,起码让这些可怜的孩子能每天吃上一口饱饭就行。可是当时的南京政府根本就是个傀儡政权,人人都忙着勾心斗角,争权夺势,哪个有心情来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相反到是来华的一些日本僧人资助了我们一些,不然当年饿死的人会更多。主持没有办法,只好万里迢迢的去重庆找国民政府,可当时的重庆政府也是内忧外患,人人心存惶恐,就当打发要饭的一样给了一些不断贬值的法币就这么了事,当时的主持能就这么离开么?后来某一天,军统的头子戴笠找上了主持,和他商量一个协议。”
“什么协议?”我听故事入了神,下意识的问道。
“暗杀协议。”方丈轻轻的吐出这四个字,却是寒意凛然。
“暗杀?”我惊呼道。
“对,就是暗杀,暗杀当年南京政府的汉奸和日本派遣军高层,只要完成军统给予的任务,大轮寺的所有供应都由重庆政府提供,甚至可以帮助我们迁移到大后方妥善的安置起来。”
“安置?我看是当人质吧?”我嗤笑一声,军统头子可从来不会做绝对的好人。
“还算有点脑子,主持也没有同意,但是为了那些孤儿,主持也就答应了戴笠的条件,大轮寺本就不是一心一意的佛寺,只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人的归宿罢了,而且杀的又是汉奸和日本人,到也不算违背良心。”方丈从怀里掏出一个白布包,里面安静的放着三颗念珠子,眼神有些涣散。
“不过我有个问题,大轮寺的主持就那么强?或者说武功这玩意就那么强?再强也顶不住子弹吧?戴笠凭什么找上你们?”要说武术能飞檐走壁,刀枪不入,那根本就是吹牛,所以我对这故事有着一些怀疑。
“呵呵,世人都被武侠小说害惨了,总觉得武术是飘渺的东西,是假的,是虚的!其实真的是这样么?固然一个武者挡不了子弹也挨不住手榴弹,可你认为一个优秀的武者都是那种明目张胆的去找枪弹拼命的莽夫么?你也看到了修炼的结果,人只要修炼到一定程度,不说断石斩金,单挑十个八个普通人还是没问题的。一个优秀的武者只要接受了优秀的特工训练,他就绝对是最强的暗杀者,而当时的主持就接受了军统的特务训练,专职暗杀,配合自身武功的强大,主持一连完成了十一个暗杀任务。”
“这么强?”我倒吸一口冷气。
“你以为呢,顶级的特工暗杀人是找机会接近目标,怎么找?换身份混进去,那你觉得主持呢?他只需要两把三棱刀,就这样双手各持一把,一刀一下从墙下爬上去,你能把刀插进钢筋水泥里么?”方丈笑眯眯的盯着我,盯的我面目一红,惭愧的低下了头。
“所以,一个顶级的武者只要想当杀手,不说是最强的那也是高手,所以当时的南京政府和日本人都很恐慌,四处捉拿这主持,军统为了保护主持,留住这张王牌,就放出风声是上海黑帮王亚樵做的,任谁也没想到这个让他们闻风丧胆的人物就在南城不远的山林中。”
“这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军统早没了。”忽然我语气一滞,震惊的指着他,颤声道:“难道你们是台湾的间谍?”
“不要瞎猜好么,从日本人投降后大轮寺就断绝了和国民政府的来往,一直深居简出,后来新中国建国后,我们又帮政府的忙,解决那些政府不方便解决的刺头。”
“你们现在还搞暗杀?不怕被抓?”我大惊失色,战时你们是英雄,现在还搞这套那跟黑社会有什么两样,看着身边的佛像再看看方丈,我真感觉这就是场梦。
“为什么不,我们办事,政府拿钱。这社会从来不是公平的,有人有权,政府动不了他们,有人有钱,政府不方便动他们,很多事都不是法律能管的到的,可这个社会这个国家还要发展,普通人还需要安静的生活下去,容不下这些野心家和蛀虫,杀之又何妨?”方丈猛的站起,冰寒的目光直视着我,冷哼一声:“我们收容的孤儿有很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