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一寸寸蔓延,连头发根里都渗着。那邪恶的手,摸过沈双的脊椎,擦过她的肩胛。
拈上她的*带子,揪住,哒!弹了一下,顿时间让沈双所有的理智都崩溃了。
牙关发颤,浑身抖若筛糠。她怕了,怕的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痉.挛。
“沈双,你这是何必呢?乖乖录了音,不是就少吃点苦头?”
说着那手轻轻扯下她的发圈,手指插入她的发间,顺着她的头皮轻滑,一直滑到后颈。
沈双打颤的牙关吃力抖出四个字:“我录,我录。”
尖细的声音嘿嘿笑出声,将录音笔探到她嘴边。
“顾良辰,救我……”唇瓣抖了半天,沈双逼迫着自己哽出几个字,浑身透支了一般瘫软下去。
拿着录音笔的人冷哼了一声,忽然扯上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拽的往后仰。一张带了面具的脸跳入眼。
“我让你问你爹要,你耍我呢?”
沈双已经一个字也说不出了,过去那惊吓的症结,多少年都困扰着她。
只要精神高度紧张,就会失语,失去意识。她只觉得眼前的面具晃的她好晕,头顶悬着的昏暗灯光,像是斑驳的树影。
让她的意识,一点一点游离,遁入无边的黑暗——
面具人松开手,使劲推了推沈双的脑袋,见没反应,掀开面具啐了一口。
从兜里摸出沈双的手机,又一次看见那刺眼的屏保照,眼珠子里腾出一抹狠厉,直接按了关机。
“啪!啪!”在沈双嫩白的脸上拍了两把,嗤了一声。
既然那么喜欢顾良辰,一千万哪够?
凌晨四点。
何东的车稳稳停在沈家门口,一辆挂着南城牌照的劳斯莱斯。
在给沈双拨了三遍电话后,无奈下打了顾良辰的专线。
“哥,嫂子电话关机了。你昨晚没告诉她吗?”
顾良辰刚洗了澡,围着浴巾,栗色的微卷短发还未来得及吹干。听见何东的声音,眼皮凸凸跳了两下,心头闪过一丝烦乱。
因为忙完已经很晚了,不忍心吵沈双睡觉,所以凌晨时只发了条信息,告诉她派人去接她,当时还收到了短信回执报告。
“等一下,我打家里电话。”
顾良辰一手拨着电话,已经开始穿衬衣,心头那抹烦乱越来越躁动。
响了没几声电话就被吴妈妈接了起来,他故意沉声道:“劳烦叫一下沈双,告诉她我是祝覃远,接她去化伴娘妆。车子已经等在门口了。”
吴妈妈哦了一声,待她去敲沈双门时才发现门开着,人不在。
不慌不忙走到大门外,敲着何东的车窗:“我家小姐没回来,你们直接给她打手机吧。”
何东心里咯噔一声,踩下油门车子就飞了出去。
“哥,嫂子不在家,会不会被祝覃远抢先一步了?”
顾良辰一听立即慌了,低声吼道:“去警卫室调监控。”可心里却抱着侥幸,急急拨着白小禾手机。
“小白,沈双去你那了吗?”
白小禾正盯着屏幕里的长腿叔叔们冒口水,被顾良辰一打搅,语气不善道:“来了来了,被我扔马桶里冲走了!”
“让她等着我,我现在去接她。”
顾良辰夹着手机,三两下套上裤子,领带随意搭在肩上就往外冲。
白小禾不耐烦嗯了一声挂了机,顾良辰不放心,要看不见沈双怕是一会演戏都没心思。索性亲自往白小禾家飙。
一路上,自责在心里滚。
昨天接到她电话,明明知道她是因为祝覃远去她家里的事闷闷不乐。可他却不能说明,他只想将事情全部自己解决掉,让她快快乐乐回到自己身边。
可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高估了沈双对他的信心。
她会跑明她一定心里不舒坦。指不准又会灌一肚子酒,女孩子怎么就这点出息?
心情不好就喝酒吗?
烦躁想着,又觉得是自己不够透明,大男子主义作祟。他老老实实告诉沈双不就好了?
可一会心里又想,沈双若知道沈若愚受调查的事和孟家有瓜葛,会不会恨他?
思绪缠缠绕绕,感觉每一秒的都过的无比漫长。
车子已经开过了一百二,可他还觉得不够快,应该能再快点!
闯了一个红灯,又闯了第二个,只有清洁工的清晨街道,路灯还亮着。
宽宽敞敞,一点都不堵车。可顾良辰心里却堵着,半点不顺畅。
别人谈个恋爱结个婚,怎么就那么容易?他就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就难的像是要世界大战一般?
这时,何东的电话让车子“滋——”划出一道长长的刹车印,停在了路中间。
天光渐渐挑开一线,东方露出鱼肚白。明明带着晨光的希望,却偏偏被云层遮住,变得晴天无望。
就听他在那头急忙忙道:“哥,嫂子被一辆无号牌的大众车带走了。监控显示是两点钟。”
顾良辰刚放下的心又被提起,细长的桃花眼里掀起愠怒,指节发白。
“车子照片发给我。”白小禾这个死丫头,肯定又在看烂片,一定没仔细听他说话。
下次去非得把她的电视和电脑全丢进马桶里!最好连她一起冲走!
缓缓做了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祝覃远是匹长着长长獠牙的豺狼。
是他疏于防范了,因为昨天听见祝覃远让司机十二点去接沈双,所以将计划推到了今早。
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
“姓孟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