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双的肩膀颤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满脸泪痕,可怜巴巴的看着顾良辰。眼泪像淌着的小溪,包着嘴。
小可怜模样,好委屈。
顾良辰的心倏然攥起,冲过去把她抱起来,按在c上。她不爱他又不是第一天,这到底是在和她置气还是在折磨自己?
“哭什么,我去买个夜宵就害怕了?”
沈双摇摇头,一颤一颤,猛的抱上顾良辰的腰,贴在他小腹上,湿哒哒的眼泪全部蹭在他的衬衣上。
蒙着声音,汲着鼻子:“你为什么要走?”
得,小家伙是不准备给他台阶了,直截了当拆穿。这不是让他更内疚?
“我是怕自己把持不住,我们不做夫妻了还是朋友。我顾良辰是那种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人吗?”
沈双将头埋的更深,继续拨浪鼓,她就知道,她的小辰子不会占她便宜。难得示弱,瓮声瓮气道:“为什么当初我爱上的不是你呢?”
咯噔,顾良辰心肝骤颤。
他也很想问她,为什么爱的不是他。若是他,就不会有今天的痛苦。爱而不得,怅然若失。到底能坚持多久,他心里也没数。
“那我就委屈一下,让你爱?”
“不要,那样我会更难过。”蹭蹭蹭,小猫一样。以前陆萧然总说顾良辰对她有意思,有一度她也怀疑过。可顾良辰从来不缺女朋友,对她也没有超出朋友界限的特别。
“为什么?”
“因为没有陆萧然我还有你和小禾,没有你,我就缺了一半。”
心弦触动,他是该高兴还是难过?摸着她圆滚滚的小脑袋,比起朋友他更想做她的男-人啊!
“不要对我抱太大希望,我可不想一辈子当和尚。”
“那就给我当一辈子小太监。”
任性的腻腻歪歪,顾良辰由着她。直到夜深,各占一边,合衣睡下。
这晚,沈双睡得小猪似得。呼噜呼噜,无梦无尿。黑暗中,深沉的桃花眼一寸寸描摹着她的睡颜。听着她越渐浓重的呼吸,心渐渐安定。
只要有希望,他就总能给自己找到坚持的理由。
-------
翌日清晨,太阳还没晒透窗帘。
孟顾之的追魂电话就开始嚎叫,顾良辰下巴上的泡沫来不及擦洗,连忙从浴室里冲了出来。
“干嘛?”
“爸生病了,医生说情况不太好,带着双双回来一趟吧。”
顾良辰看了眼熟睡的沈双,嗯了一声,没同意也没拒绝。
挂了电话后,连考虑都不曾,留下便条和钱,独自回了孟家。
四年未归,气派依然。高大的黑色雕花铁门,严肃厚重。从门口到主宅须得乘电动观光车。一幢幢小城堡一样的房子,散落在庄园里。
这是孟家几辈人的家业和根基。
刚下车,孟顾之就迎了上来,瞧顾良辰一个人,脸色瞬间下沉。
“沈双呢?她不懂事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