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辰敛着眉,见祝卉心惊恐的摇着头,心中陡然掀起怀疑。
他这辈子,从来就不想当正人君子,温柔呵护只给了沈双。对于别的女人,绅士风度都不屑。
大掌钳上她的手腕,眸光更是冷冽逼人。
“祝卉心,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铁一样的手指,勒的祝卉心手筋都要错位。眼泪不知不觉淌了下来,嘴唇瑟瑟。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贝齿扣上唇瓣,脸上血色全无。心脏都快骤停。
这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顾良辰,不是温柔浪漫的顾良辰,不是樱花树下那个翩翩少年。
他的筋骨钢一样硬,眼神刀子一样锋利。恨不得将她凌迟,只因为她不是沈双!
顾良辰压制着心中翻滚的怒气,心中笃定祝卉心有事瞒着他。这些日子和她在一起,他努力的健身。就是希望能像座山一样伫在沈双身边,保护好她。
两个月不够,太多的事情都来不及,所以他一忍再忍。可这个祝卉心太自作聪明,已经踩到了他的底线!
“那我们就去医院查个清楚。”说着眼珠盯上祝卉心一手紧紧护着的小腹上,意味不明,却透着股嗜血的气息。
祝卉心此时此刻才真正怕了,顾良辰根本不是她能套住的野马。甚至有种孟顾之和祝覃远也压不住的错觉。
抖着牙关回道:“对不起阿辰,我错了,我只是去找双姐姐给我当伴娘,我知道你们是最好的朋友。
所以我想亲自邀请她参加我们的婚礼,亲自给她送上喜糖。真的没有别的了,不信我可以跟你回去对峙。”
顾良辰缓缓松了手,眸色微变。难怪刚才沈双会说他们秀恩爱。
语气松了半分,脸部线条也变得柔和。
“不要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更不要再去找沈双。
卉心,我最后说一次,我顾良辰的底线就在这苏城里。不管是谁,都绝不可以碰!”
祝卉心垂下眼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一周,再撑过一周,他们就会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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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
沈双和邹海生刚下飞机,一股一股的咸湿气扑面而来。
和苏城的干燥完全不同,整个人都像浸泡在了海水中一样。
虽然有风,但是那股子闷热似乎是埋在皮肤里。透不出来,整个人都变得湿哒哒。
沈双拖着行李,无精打采,跟在步步生风的邹海生身后。像个斗败公鸡。
“困了吗?”
邹海生在苏城时就叫好了车,将两人的行李一起拉上。见沈双走不动了一般,自然的拖上了她的手腕。
可沈双却如一只惊弓之鸟,几乎是本能反应,下意识甩开。
苍白的脸上浮起无力的微笑:“没事,还走得动。就是好热。”
这理由真是有够伤人自尊,尤其是一对对小情侣,勾肩搭背从他们身边走过。那里嫌热?
好在邹海生本就是个情商低的,看见不远处有卖冰水的。抬步跑了过去。
“喝点水吧,一会去酒店冲个凉。”
沈双点点头,头晕的不像话,胃疼的五脏六腑都在痉-挛。但一种麻木感涌上四肢,让她感觉这些痛感都像来自别人的身体。
而她只是恰巧经过,不小心沾染了触觉。
刚拧开瓶盖,砰!矿泉水落了地,沈双也跟着坠.落。被邹海生一把捞住,满眼惊诧。
好在机场医院很近,十分钟后。
“你这个男朋友是怎么当的?低血糖,高烧,贫血你就一点没发现?”医生边刷刷开着处方单,边训着邹海生。
邹海生平日里严肃惯了,这会倒是像个小学生一样,低眉顺眼不住点头。
恭恭敬敬接过处方单,去药房拿药,陪着沈双挂点滴。
病c上,沈双一点生气也没有。
安安静静躺在那,节能灯下,弯弯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抹细影。仔细分辨还能看见影子下浮着的黑眼圈,想必这些日子也把她累惨了。
邹海生拧着眉心,一瞬不瞬盯着沈双瞧。瞧她苍白的脸,翘挺的鼻子,因为缺水泛白的唇。
心里某块忽然软下,在他的记忆里,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双。
原来她也是会生病的,生起病脆弱的像个孩子。一点气势都没有,哪里看得出是个雷厉风行的女总裁。
眸光顺着吊瓶转,针管连在她那细白的手背上,一股怜爱从心底升起。
这是男.人的保护欲吗?他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的沈双……有点让人心疼。
想着,一阵急促的铃音从沈双的包里传来。邹海生想了一下,翻出手机,不过只是栾晓雯。
“沈总,您要的资料我给您传到邮箱里了。”
“栾秘书是我,邹海生。你们沈总生病了,资料你发来我的邮箱吧。”
电话那头的栾晓雯赫然瞪大眼,沈总病了?挂掉电话连忙去打小报告。
足足五瓶液体,一直吊到后半夜。
邹海生坐在旁边的陪护椅上,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飞舞。
将沈双的工作量大半都揽入自己手中,一直到破晓,才合上电脑。
这时,沈双的电话响了起来,看见屏幕上跳跃的“小太监”三个字,心头划过一抹奇异的感触。
不得不说,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
“你好,我是沈双的老公顾良辰,请问你们现在在哪家医院?”
顾良辰买了早上头班飞机,虽然一晚没睡,但依旧是精神奕奕。狭长的桃花眼,看着天边扯开的一线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