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光头,我要结婚了,八月二十七日在吴海县办酒,定要回来。”
蒋大力正在岭西省,他在广东弄得风声水起,回到岭西以后,虽然业务扩展得很顺利,却离他的期望值相差很远,听到侯卫东的召唤,便道:“我这一段时间生意不顺,正好可以沾沾你的喜庆。”
杨倩穿了一身睡袍,大腿光溜溜地,在空调的冷风中泛起了几个鸡皮疙瘩,她听到喜事两字,就道:“谁的喜事?”听说侯卫东与张小佳要结婚,杨倩就被踩着尾巴,跳起来,道:“小佳要结婚了,她怎么敢不跟我说,我要去骂她。”
小佳很快就接到了杨倩的电话,也不回嘴,笑道:“这一次是在吴海县办酒,所以是我老公请蒋大力,下一次到沙州来办酒,就是我来亲自请你。”
“切,结个婚搞这么麻烦,还分两次结婚,还是我和蒋大力好,自由自在,无换无束。”杨倩将小屁股坐在蒋大力大腿上,一边打电话一边扭来扭去,幸好蒋大力刚刚进入了不应期,也就没有太大的反应。
小佳在电话里笑呵呵地道:“沙州办完酒以后,我们还要在益杨办一次,这一次由我们夫妻俩共同出面请你们。”
“**,你跟着冬瓜现在变狡猾了,结婚分三次办,还要让我们掏三次钱。”
八月二十七日来得很快,在吴海最好的酒家,原先的县政府招待所,现在的吴海大酒店,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刘光芬和侯永贵都是吴海县本地人,亲戚朋友、战友、同学很多。整整通知了三天,才将名单上的人全部通知完。
吴海大酒店地五十张大圆桌,全部被挤满了,还不断有人进来,结果,又临时加了三桌。
张远征和陈庆蓉是带着沙州人的自信心来到了吴海县,进入吴海县城的时候。看着郊区杂乱无章的建筑,穿着朴素的农民,两人也就低声议论了几声,等到进了吴海大酒店,张远征和陈庆蓉就被震了一下,他们虽然是沙州人,却是工人出身,到酒店消费的时候原本就不多,吴海大酒店是吴海县改革开放的象征,内装修着实不错。至少有了星级地水平。
来的客人中,有不少穿着警服的人,到了十二点,更多的穿警服的客人走进了大厅。侯卫国是吴海县公安局年轻一代有名的人物,如今又调到了沙州刑警支队,他就负责专门接待年轻警察,而老警察们则坐在侯永贵身边。
一个瘦高个警察在好几个人的簇拥之下,来到了大厅,侯永贵和侯卫国连忙迎了上去。
“尹局长,到里面去坐。”
尹局长扫了扫大厅。开玩笑道:“老伙计,今天局里一半民警都到你这来了,出了事情。你可要负责。”侯永贵笑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凡是穿警服来的,一律不准喝酒,只供应一瓶啤酒。”
除了警察,还有许多教师模样的人围坐在一起,教师这个职业虽然没有特殊性。但是当久了教师。也会产生教师独有的气质。他们这群人里面有许多年轻地女孩子,不乏年轻漂亮者。她们吸引了许多年轻警察的眼光,很快就有大胆者开始去她们搭讪。
随着音乐四起,侯卫东穿着西装、小佳穿着婚纱,携着手,慢慢地走了出来。
酒店里的主持人,用着不太地道的普通话,充满漏*点地引导着气氛,虽然主持人的手法并不高明,底下宾客仍然很配合,大家都使劲拍手,将气氛一次又一次地推向**。
张远征是局中人,看着容光焕发的女儿,就咧着嘴不停地笑,心里却总有些阴沉沉的,当新婚夫妇给他敬酒之时,眼里不自觉地泛起了泪花,最后,在陈庆蓉作为女方家长讲话之时,想起养育女儿的点点滴滴,他的眼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整个婚礼持续在二点钟才结束,多数人就陆续离开了,侯卫东为张远征与陈庆蓉夫妻在宾馆楼上安排了一个房间,典礼及中餐结束以后,两人就到房间休息。
小雨飘在空中,将县城的空气清洗得特别地干净,县城外有一座连绵的小山,站在宾馆窗前,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山顶的几株大树。
“庆蓉,我们有十年没有到吴海吧。”
陈庆蓉也趴在窗台前,望着细雨中地街道,道:“十年没有来,吴海变化不小。”又道:“今天来的人不少,恐怕要收不少
我看最低都是一百,二百以上的也不在少数,这次婚五、六万吧,在沙州办酒,我们能收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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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征算了算,道:“我们的亲戚朋友多数都是工人,这几年工厂不景气,好多朋友都下岗在家,请他们来吃酒,于心不忍。”陈庆蓉安慰道:“你也别去考虑别人,这红色罚款单,我们得到了一大堆了,现在不捞回来,就只有吃亏的份。”
这是现实,人情来往,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对于收入不高的夫妻来说,这也是一笔巨大地财富。张远征很能体会到“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地感觉,他很有感触地道:“侯卫东这孩子真是不错,比我们年轻时能干得多,他考虑问题也周到。”
“现在说这话还太早,我就是担心侯卫东太能干了,以后小佳控制不了他,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还是希望他平和一点为好。”
张远征难得地挽住了妻子地腰身,这个亲热的小动作已经被遗忘了许多年,陈庆蓉感受到丈夫地温情,也就默默地将头靠在丈夫的肩膀之上。
“少来夫妻老来伴,远征。”
在侯卫东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