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民警狐疑地看了侯卫东一眼,然后就盯着不断地桌子上发出刺耳铃声的手机,他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的电话本,翻到商光化的号码,然后取过手机看了一眼。
商局长将电话打了过来。
民警确认是商局长的电话,脸上笑容就有些复杂,道:“你接电话,是商局长的电话。”
侯卫东接过电话,自然而然地站了起来,道:“商局,你好,我是侯卫东,刚才信号不好。”
电话里传来了商光化的声音:“公安局在岭西找到了芶勇的女朋友,但是还没有抓到芶勇本人,我们正在加紧审讯。”
侯卫东道:“如果能够抓住芶勇,就太好了。”
“案件没有最后水落石出,我先不忙给祝书记汇报,祝书记对案件有什么要求,请侯秘及时传达给我们。”
挂断电话,侯卫东也就不再和民警捉迷藏了,道:“我叫侯卫东,在县委办工作。”
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是任林渡打过来的,道:“我和老柳、郭兰在派出所门口,需不需我给商局长打电话。”
侯卫东道:“我已经和商局长联系了,没有事,让老柳先回去,别耽误了正事。”
城关镇这位民警心里很明白这是什么事情,他见到侯卫东脸上留下了清晰的手印子,鼻子上犹有血迹,尴尬地道:“我叫熊力。刚才联防员动了手,实在是抱歉。”然后对小个子联防员道:“你在旁边发什么楞,赶快去隔壁刘医生哪里弄得酒精、棉签。”
侯卫东道:“熊警官,今天这个事情很简单,我的朋友曾宪刚新店开业,来了十来个人,说要收保护费,然后就开始砸场子。大家就发生了冲突。”
熊力一脸气愤地道:“这些流氓太他妈无法无天了,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不过,我就一个小民警,有心杀贼也无力回天,既然你是祝书记秘书,应该给当官的建议,在益杨搞一次严打。将这些祸害一锅端了。”
又道:“你那几个朋友打架蛮历害,四、五个人将十来个提刀地流氓打得鸡飞狗跳,我看了也解气。”
这时,联防员手里拿着棉花、酒精走了进来。他将棉签和酒精放在桌上,从口袋里取出了两包红塔山,塞到侯卫东手中,道:“侯领导,真是对不起,现在街道上流氓穷凶极恶,我见着就来气,所以就动了手,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侯卫东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以后也不要随便打人。”
瘦个子联防队员不停地点头道:“领导指示我一定会记住。”
熊力对侯卫东道:“你坐一会,我去给所长汇报这事。”过了几分钟,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民警就走了进来,他看着小个子联防员就吼道:“你***就喜欢动手,再动手就给老子爬回家。”
熊力介绍道:“这是谭所长。”
谭所长伸出熊掌一般的大手。紧紧握着侯卫东,道:“侯秘,今天的事情很清楚,一帮小流氓闹事,你就放一百个心,我已经打了招呼,这帮浑小子以后再也不敢到店里来闹事。”
侯卫东也是满脸热情,心中却道:“谭所长看似热情,却是话中有话,此事他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了?”
他也是话中有话地道:“我相信谭所长会秉公办案子。这个案子结了以后,我请公安局办公室写一个简报,专门发在县委《要情参考》上,题目我都想好了,就叫做《公安机关重拳出击,为我县企业保驾护航》。”
谭所长和侯卫东就握着手“哈、哈”地笑了起来,就如多年的老朋友,松开手,谭所长对熊力道:“等会给侯秘的几位朋友做笔录,做完以后就让他们回家,那八位闹事地杂皮全部治安拘留,民事部分等医院的发票出来以后再说。”
侯卫东离开派出所以后,从银行取了两万块钱,直奔医院,曾宪印伤势不重,缝合以后就可以出院,秦敢则需要住院治疗,侯卫东帮着秦敢把住院手续办完,也接近两点钟,这时曾宪刚等人也从派出所出来,赶到了医院,侯卫东就急匆匆地回到了县委办。
刚进办公到,任林渡道:“侯大秘,你的脸怎么了?”
侯卫东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见脸上有一块红印子,鼻子也有些
实有些刺眼,便用毛巾淋了冷水,勉强做着冷敷,希印子尽量消散,想着中午的一场恶斗,他暗自心惊,也有些后怕:“今天我也太冲动了,如果被砍了一刀,在祝书记哪里就无法交待。”
“这益杨城内的地皮流氓未免也太猖獗了,一定要想办法为益杨市民出掉这些祸害。”
此时,侯卫东深深地感到权力的重要性,他虽然身处于益杨县权力中心地带,本身并没有任何威权,所有意志也只有通过祝焱才能转化为行动,离开了祝焱,他说的话也就狗屁不如,他暗自下定决心:“总有一天,我也要象祝焱一样。”
粟明此时到了县委大院底楼,他心里也是一肚子地邪火,一边上楼一边给侯卫东打了一个电话,道:“侯镇,我是粟明,祝书记有空没有,我有急事要向他汇报。”
“粟书记,别着急,你先到办公室来。”
粟明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侯卫东已经将茶水泡好,他笑道:“难怪别人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如果没有侯兄弟,我可是喝不了这一杯热茶。”
任林渡开玩笑道:“粟书记也太谦虚了,即使侯卫东不在办公室,我还是懂规矩的,这一杯热茶无论如何也要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