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母亲进了手术室,侯卫东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拒有省人民医院精英尽出,院长也多出安慰之语,可是他仍然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醒陪着段英夫妇走了进来。
侯卫东见到梁进文博士,就如溺水之人看见了一段树枝,道:“梁博士,手术成功的机率有多大。”
梁进文拿了加强cd,到隔壁的房间慢慢看,一位年轻医生站在梁进文身后,也跟着看。梁进文指着一处阴影,对年轻医生道:“就是这里,不太明显。”
在侯卫东眼里,透过灯光的加强cd黑白相间,完全不明所以,问:“梁博,手术效果应该可以吧。”
这个问题他接连问了两遍,梁进文理解病人子女的心情,道:“成功的肺癌手术能大大提升患者的生存率甚至达到治愈,但这并不是唯一的因素。关于肺癌手术后能活多久,其还受是否是治疗最佳时机、术前术后护理、患者心态、患者身体机能等等因素的影响。”
段英明白侯卫东心情,见丈夫掉进了书袋,打断道:“你这人啰嗦,直接说结果,不要掉书袋。”
梁进文在段英面前耳朵挺软,被说了两句,也不生气,道:“刘老师发现得早,病情得到了控制,没有出现转移,手术后生存率很高。”
或许这是一句安慰的话,侯卫东却格外喜欢听。
又进来一人。却是郭师母。
醒认识郭师母,连忙迎了上去,侯卫东连忙跟了过去。
“侯公安。你要宽心,好人有好报,刘老师肯定能治好。”郭师母失去了丈夫,虽然有女儿相陪,却仍然如离群的孤雁,经常会感到孤单,她对侯永贵此时的心情感同身爱。
侯永贵并不认识郭师母。见郭师母大老远从铁州过来看望刘光芬,就表示感谢。同时讲了讲刘光芬的病情。自从刘光芬确诊以后,他就一直受着煎熬,虽然与郭师母是第一次见面,却忍不住与她讲起了刘光芬的病情。
侯家几兄妹、郭师母、段英夫妻都坐在外面等着。
时间如乌龟一样缓慢。两个小时的时间比两天还要长,侯卫东站在窗边,一枝接一枝地抽烟,整围。段英悄悄地提醒醒:“肺癌有可能遗传,侯卫东抽烟太凶,你最好提醒一下。”
醒也发现此事,她一直忍着,见到侯卫东又打开一包新香烟之时,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低声道:“别抽了,妈知道你这样抽烟。会不高兴。”
最后一句话打中了侯卫东的穴道,他默默地将香烟放了回去,自语道:“也不知手术还要做多久,已经有两个小时了。”
两个半小时以后,手术终于结束。医生一句——手术很成功,如仙乐一样回荡在侯卫东脑中。他挨个与医生握手,最后。还与梁进文和段英握手。
手术以后,郭师母也就告辞而去。侯卫东抽个空子,给郭兰打了电话,“手术成功了,郭师母能来看我妈,太感谢。她离开医院,我安排驾驶员送她到机场。”
是否到医院去,郭兰经过内心挣扎,她能够想到医院里的情况,终于下定决心先到机场买票。接到侯卫东电话,她道:“对不起,我没有过来看望刘老师。”
侯卫东仍然浸沉在母亲手术顺利的兴奋之中,道:“带病肺叶完全切除了,据专家估计,有完全治愈的可能性。我让医生开了食谱,一边治疗,一边食补,一定要将我妈治好。”
郭兰完全能够理解侯卫东的心情,听到侯卫东自说自语,一方面着实替他高兴,另一方面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也有些悲伤。
当郭师母来到机场以后,距离上飞机的时间还有半小时,母女俩在侯机室相对而坐,郭师母感叹道:“以前我想多生几个孝,你爸忙着事业,不想生,你爸生病以后,家里孤孤单单,刘老师生病了,一家人都在外面等着。”
她叹息道:“小兰,你的个人问题也要考虑了,别久拖着,都成老姑娘了。我看平凡就不错,他是教授,有学问,有知识。”
郭兰打岔道:“妈,你休息一会,我给你倒水去。”
郭师母隐约知道女儿的心思,看着女儿的背影,不停地摇头。
前往上海的班机起飞不久,一架客机降落在了岭西机场。
季海洋和刘莉夫妻俩拖着行李下了飞机,沙州财政局办公室早有人在机场等着。季海洋上了小车,刘莉则站在车外,给弟弟刘坤打了电话,“刘坤,我和你姐夫刚下飞机,你在岭西吗?”
刘坤此时正在茶楼与生意上朋友打牌,接到刘莉电话,道:“我在岭西,没事,正在玩。”他从国家机关出来以后,就下海经商,由于姐夫是沙州市财政局长,借着这层关系,生意倒也不错,比起在沙州市政府之时,手里还宽裕领许多。
“你也老大不小了,别顾着玩,更不要赌钱。”
生意要靠姐夫罩着,刘坤对姐姐的态度也好了许多,道:“姐,你也太婆妈了,比我妈还啰嗦,好了,你有什么事?”
“侯卫东的妈妈得了肺癌,今天做了手术。”
刘莉话未说完,刘坤哈哈大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刘莉生气地道:“你这人不长进,侯卫东现在是省政府副秘书长,你们两人是同学是同事,没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恨。趁着这个机会,与侯卫东拉近关系,多一条朋友多一条路。”
在刘坤潜意识中。侯卫东是一座压在头顶上的大山,无论他如何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