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太狠了,每一个字都那麽狠,比最锋利的刀刃还要尖锐,比他们的弓弩还要有力,一字一句地直插进耶律燃的心肺,霎时间血流如注。
“不可能的。”将军怎麽可能对他的爱都是假的?自己对他的也从来不是假的呀!他睁大著眼睛想在萧凌帆脸上看到一点赌气的痕迹,可除了他对待敌人时所有的坚毅和冷漠外,什麽都见不到。
大概是自己的眼睛糊了,好疼,连将军的脸都看不清了。
将军又笑了,“王子不爱信便不信吧。只是抱歉,你自以为的可以把我玩弄在股掌之中,利用我得到松城防御布阵情报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我这里有三十多人,你那儿只有两个,王子现在是打算让路,还是和我们大耽的士兵比比武功?他们应该很乐意和王子切磋。”
“我不和他们打,我和你打,打赢了,你就留下来,好不好?”只要他肯留下来,一切都能解释……
卑微的请求却得不到将军的一个注目。萧凌帆摇了摇头:“要打,以後机会多得是。我们大可以再在战场上厮杀个你死我活。现在明显有利於我,我不会傻到和你单独对抗。”
“将军,不要这样。”
“你让不让路?”
“不,不要走。”
“让路!”长剑出鞘,莹白的光芒把耶律燃的眼睛刺得好疼,他往前几步,离他的将军又近了一些,伸出手来握住了剑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不要走。”
“王子,你受伤了!”绿虎心急地跟了上去,却根本劝不动王子放开手中的剑。
猩红的鲜血一滴一滴流在了干涸的黄土上,萧凌帆一阵晕眩恶心,他强忍著难受,镇定住心神,快速地抽回剑,大口喘了几下,道:“没用的,今天就算是杀了你,我也会走。”转头看绿虎:“如何不想你们未来的汗王死在此地,就把他带走。”
“你不要走。”不可一世的王子现在除了重复这句话外,别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快,不然我不客气了!”长剑再一次指向耶律燃的胸口,绿虎从将军的眼中看出他并非玩笑,再看自己的王子,呆傻傻地模样,真的神志不清的样子,一狠心:“王子得罪了!”
劈头把耶律燃敲晕了,带上马:“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萧凌帆没回他,把马掉转了一个头扬起鞭子,对著等待他的部下道:“出发。”
***
同样的路程,但比起和耶律燃从松城来到火鹤,从火鹤回到松城的路却仿佛难走了几十倍。萧凌帆狠狠地报复了一番那个男人後,那快感却也是稍纵即逝,蔓延的仍旧是无止境的痛苦而已。
更让他忧愁的是,他的肚子开始大了起来。一开始还不明显,等路程进行到三分之二时,自己的小腹已经微凸到不能穿上稍微紧一点的衣裳了。
可是行军在外,穿得松垮毕竟不方便,萧凌帆同徐副将开玩笑说自己在火鹤养回了一身肉,徐副将看著他消瘦的脸庞,半信半疑道:“如何有人长肉只长身子不长脸?”
萧凌帆一怔,知晓自己这个借口许是混不了多久。还好,还有十来天他就能到达松城,而一旦入了大耽国境,他便要马不停蹄地朝京城赶去。回到京城才能保证他的孩子顺利出世,也只有京城的家人才有能够容纳他以男人之身产子的奇特情况。
一定不能引起他人怀疑,若是别人知晓了他的双性之身,别说孩子无法出世,可能连自己都没有命活到京城见到他的兄长和弟弟们。
幸运的是,一路上有人不断传来消息,皇帝驾崩,他们家一直扶持的太子殿下已经继承大统,而自己的兄长从太傅升官至丞相。京城的尘埃落定,这让萧凌帆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因为他知道只要他的大哥在,就一定有能力护住他和肚子里的孩子。
回到松城後,徐副将并不赞成将军一个人回京城,非要让那队士兵沿途保护将军,被萧凌帆严正地拒绝了──他的肚子只会越来越明显,路上的陌生人见了只会当他得了怪病,若是被和他熟识的人发现,肯定会有对他不利的联想。他不能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冒险,情愿一个人踏上长长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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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松城後,徐副将并不赞成将军一个人回京城,非要让那队士兵沿途保护将军,被萧凌帆严正地拒绝了──他的肚子只会越来越明显,路上的陌生人见了只会当他得了怪病,若是被和他熟识的人发现,肯定会有对他不利的联想。他不能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冒险,情愿一个人踏上长长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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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边城到京城,快马加鞭也要走上好几个月。萧凌帆怕颠坏孩子,又怕被人瞧出身子有异,雇佣了一辆马车一路送他回京城。原本想著虽说路途一定艰辛,但总能顺利到达京城,谁料在路上遭遇到了劫匪。
他功夫是好,可一来怀著孩子,二来劫匪人数众多,他怕寡不敌众。幸好劫匪对他一个带著斗篷,又被车夫说成生了怪病的男子毫无兴趣,把他身上所有的盘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