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多话的雪、柳二人。因为我的开口而齐齐沉默了片刻。终于雪妃忍受不住我的饶舌,冷笑道:“你叽叽咕咕念什么经文呢?”
“好像是在吟诗呢。”若眉接着说。
我不加矫饰,言及心声:“触景生情,有感而发。”
“还不如说是鹦鹉学舌,专会卖弄。”雪妃丝毫不相让。
“听说你自己也会写诗填词,我还以为你是在原创。”若眉喟叹着。
我只得假装谦虚的实话实说:“哪里哪里!我那只是玩玩儿罢了。哪敢当真什么写诗填词呢。”
“妄自菲薄。”雪妃只说了一个成语。弄得我百感交集。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损你赞你都是她,让你不知道哪个为真哪个是假。
“对了,你们大周末的这么早去图书馆,是专门去借词书的吗?”忆及昨日的话题。我自然而然的问。
“对的。”若眉答道:“能碰到你真好,帮忙一下。”
“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要说帮。她才是专业人士。”我指了指雪妃:“你应该拜他为师。”
“听她说你很厉害,就要不要谦虚了。”若眉莞尔。
“她这不是谦虚,是典型的妄自菲薄!”雪妃纠正道。
“我倒觉得是我们俩自卖自夸互相吹捧好糊弄你这老师呢。”我对雪妃坏坏的笑道。
“糊弄?什么意思?”
“就是忽悠。”雪妃解释着。
闲聊间,已经进了图书馆,登上三楼借阅室,来到牌子上标有“古典文学”的一列书架下。
细细搜寻了一番。果然没有我所钟情的《婉约词》一书,——对于水平尚未入门的人来说更为符合阅读的普及性教材,失望之下。只能选了雪妃所推荐的《唐宋词鉴赏》,厚厚的一大本,不知怎么看得下。
然而若眉并不介意书厚,而是兴奋的翻看着。
借了书,二人当即就走出了图书馆,来到外面的走廊上。
借阅室虽然同时也是一个读书的地方,因此不便多加停留说话。
“你们大清早来一趟图书馆,就是为了借这本书啊?”忧虑这之后的去想,我更想能多跟若眉在一块久些,因而有此问,打听一下她们此后的行动计划。
“老师上午还有课,所以早点过来。”心有灵犀,雪妃很快答道:“你呢?怎么会起这么早?这好像不是你的作风。”
“一言难尽。”我把昨晚自己的那些心理问题一股脑儿吐露了。
“你想这么多?!”雪妃苦笑。
“没关系。能说出来就已经很好了。”认真的听我说完,虽多有不懂,但若眉还是肯定了我的坦率。
“对啊,老师对心理学也有研究,什么时候跟她多聊聊,你就没问题了。”雪妃一本正经的推荐。
这令我略感吃惊,难道自己的问题真的达到了需要看心理医生的地步?考虑到耳闻的关于校内所谓的心理学老师门可罗雀的诊所情形,不寒而栗。
“心理咨询师啊?要收费的吗?要不今天吧?今天就挺好。”我佯装认真的问,不是真想看心理医生,只是想跟美人儿多的一会儿。今日周末,正不知如何打发无聊的时间。
“我可不是专业的,只是兴趣爱好多了解一点而已。”若眉笑道:“今天不行,我还有事呢。改天吧。”
“这就是兴趣广的好处,什么时候都有事做。你真应该跟老师多学学。”雪妃不忘提醒我。
我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心,参考中国人的习惯,“改天”的托词也可能意味着婉言拒绝。
“什么事儿?重要吗?”我不愿就此甘休。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是一个聚会。先前答应了的,不能推脱的。你就别勉强老师了。”雪妃替她老师辩解。
“聚会?都什么人?”
“都是外国人,你也要去吗?”雪妃讥笑道。
“原来是老乡会。说实话,我真的挺佩服你的,远隔重洋孤身一人跑这么远来到中国,太不容易了。”我对若眉直言称赞,并非特意奉承。也不是受学习白求恩精神感染,而完全是发自内心,参念自己只不过离家千里就对家乡的那种恍若隔世的思恋感。
“你放心,以后我们相处的机会多着呢。”仿佛看出了我的依依不舍,若眉斩钉截铁的说:“我还要拜你为师,多学习一下诗词呢。以后你可要来上我的课啊。我们要互相学习。我得走了。再见!”
“我一定去!”
我死了心,今天是跟她无缘了,只能寄望于以后。
若眉美丽的蝶儿一般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只留下一片花的香味。
“你呢?今天有什么事儿?”我闷闷的问雪妃。
“没事儿。自习!”回答的简洁明了,并聪明的不问我有何打算。
“真有上进心。”我赞不绝口。
“你就不能也上进点?”
“我呀?起得太早了,我得回去把觉补回来。”若眉走后。我哈欠连连,倦怠未已。已打定主意回寝室睡觉。
“那我去了。回去继续你的春秋大梦吧。”雪妃说话间动身去了四楼自习室。
回到自己肮脏破败异味重生的九宿,却看见了一个久违的身影——岛主。
随着他和痴仔二兄弟转系后去了泰达,不觉已是“此去经年”,不料却与此时此地再遇。
其时并没有那么情深意重。当时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