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最后一天,唐氏被各界舆~论逼压的寸步难行,唐二爷亲自给萧潇打来了电话,萧潇拿着手机行走在校园里,周遭来往学生频频回首凝望,只看到女子嘴角的那一抹笑,似温非暖煎。
再见邢涛,邢涛瘦了,话语不多,笑容间却夹杂着沉重,萧潇跟他提学业安排,邢涛却跟他提起了方之涵。
邢涛说:“萧潇,方之涵有错,但她正在为她的错误买单,希望你和傅董能够对融信网开一面,不要赶尽杀绝。”
邢涛讲融信上万员工,讲傅寒声对融信一系列正待实施的雷霆手段,邢涛是博达金融顾问,和金融团队彼此间都很熟,私下谈话并不设防彼此,所以他无意中听到一些什么内幕,倒也正常。
萧潇很清楚,融信最近频生事端,多是跟傅寒声有关,但她并没有多加过问,也许在她的内心最深处,她本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除了周边人,对于其他人的处境和悲喜,一律视若无睹。
临近黄昏,萧潇指路,目的地唐氏?西苑别墅。西苑是唐氏二十几年前开发的别墅小区,也是萧靖轩、唐瑛和萧潇一家三口的居住旧所。
两辆车。傅寒声开车载着萧潇,高彦和张海生另开一辆尾随在后。
萧潇隔着车窗看着沿途街景,转脸看着傅寒声:“我们晚上不回山水居,住在这里怎么样?”
“住主卧室?”他专注的看着路况。
萧潇无言,主卧室是父母的卧室,就这么住进去,实在是太不好了,他心思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
意识到了什么,萧潇再看傅寒声,只见那双清冽的眼睛望了过来,目光里分明是带着笑意,萧潇无奈一笑,他又在逗她了戒。
“住你房间。”他说着,握住了她的手,拉放在了他的腿上,笑着问她:“床大吗?”
“单人床。”她那时候只有两岁,对于一个孩子,或是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绰绰有余,翻身的空间还是有的,但两个人就有些挤了,不过还有客房……
傅寒声并不等萧潇说出“客房”两个字,因为他的反应能力超出寻常的快,他直接找到了解决方法:“好办,潇潇睡我身上。”
萧潇:“……”
他在开玩笑,萧潇认定他是在开玩笑。这些日子以来,不管是锦绣园,还是山水居,他和她虽是同榻而眠,但他仅限亲吻她,并未进一步的碰过她,他在床事上的贪吃似乎被治愈了一般,君子得不像话。
其实问题不在傅寒声身上,是在她自己身上。
在乎一个人,会让自己溃不成军,计较他是否在乎那些照片,计较他是否会心生堵塞,她不能见他在床事上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那对她来说,都将是最致命的心理变迁。
傅寒声并非是君子,妻子就躺在他的身边,而他正值青年,没有欲念是骗人的,但他看到了妻子的僵硬,他以为她是有阴影,所以哪怕是忍得再辛苦,也从不敢在床事上勉强她。但这份尊重,注定只是暂时的,他能艰辛的忍上一个月,并不代表他可以再忍一个月。
西苑作为老别墅区,风景多是竹林,驱车驶进,沿途均被竹林掩映。两旁竹林在园艺师的一双巧手下,亲密的交缠在一起,在车顶上方形成了绿意盎然的“拱形桥”。
傅寒声是喜欢这里的,他知道妻子也喜欢这里,房子一旦上了年纪,就会给人一种岁月沉淀的平和感,愈简单愈欢喜。
两层别墅,上面带着阁楼,环境倒是很幽静,前院花草开得垂头丧气,这不怪它们,怪阳光太热情,所以它们才会这么吃不消。
这是傅寒声第一次走进萧潇儿时居所,所以背着手慢悠悠的欣赏着内宅一切,兴致颇高。他问萧潇,房子装修和摆设是谁负责的。
萧潇拿着电热壶去烧水,听了他的话,想了想说:“应该是我爸爸。”因为这里的一切和萧家摆设很相似,木桌木椅,精确到小物件,可见主人布置这些时,是极为用心的。
“岳父倒是有品位。”傅寒声评价了这么一句。
萧潇因为他口中的那声“岳父”,转身看了一眼傅寒声,他的注意力被她的相框吸引,拿在手里端详。那一刻萧潇在想,若是父亲的灵魂还在这栋别墅里,那么此刻父亲是否正在默默地关注着他和她,而傅寒声的到来,是否带给了父亲某种触动或是惊喜。
整栋房子干净而又整洁,可见平日里都有专人过来打扫,其它东西还可以凑合,但床上用品却马虎不得。
傅寒声想到这里久不住人,趁着萧潇烧水时,打了一通电话给曾瑜,让她送几床被褥过来。结果萧潇从厨房出来,最先看到的不是被褥,而是晚餐。
外面天色已黑,黑得比往日都要快,c市在白日迎来了高温天气之后,似是正在迎接一场大雨降临。他接过她手中的茶壶,示意她去洗手准备吃饭,她在盥洗室里,一边洗手,一边跟他唠着家常:“明天会下雨吗?”
“说不准。”傅寒声倒了两杯水,抬眸看向窗外
,庭院里的花花草草全部被黑暗覆灭,看不清真容。
萧潇洗完手出来,接了傅寒声递过来的筷子,多是她爱吃的菜,这一路她都和他在一起,就算适才她去烧水,也不过只有十分钟左右,但晚餐却送了过来,若论照顾人,怕是没有人能比得上傅寒声。
吃完饭,曾瑜就带人送来了床褥和一些床上用品,萧潇事先并不知道这些:“这里的床褥应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