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诘呛声父亲,并不代表他跟傅寒声不亲,事实恰恰相反,傅寒声若是在国内,纵使再忙,也会尽可能每天挪出时间给摩诘打电话,说上几句话;傅寒声逗留美国的日子里,常常会在早晨时间段带着他慢跑,或是散步;白天带他投掷篮球,或是抱着足球在草坪上乱踢;遇到好天气,父子两人一起去晒太阳,或是躺在吊床上,摩诘趴在他怀里享受着日光浴......
七月至八月,萧潇很忙,她所攻读的硕士为期一年半,毕业在即,她虽不注重学业和文凭,当初选报感专业,也是一时兴趣所在,但既然学了,总要有始有终。
萧潇和傅寒声通过电话,让曾瑜带摩诘回国小住数月。傅寒声把摩诘当朋友来对待,摩诘回山水居那日,傅寒声推掉了公事,专门在机场外等他。
车门打开,待摩诘小小的身体爬上后座,傅寒声含笑看着他,先道一声“欢迎回家”,紧接着正儿八经的问他:“我有那个荣幸,能跟你简单拥抱一下吗?”
摩诘笑,伸手吊住父亲的脖子,使劲亲了亲父亲的脸,亲完了,应该也是害羞了,所以开始搬出萧潇打幌子:“不是我想亲你,我是代我妈妈亲你。”
傅寒声也不拆除他,这个孩子三岁不到,虽然偶尔说话毫不客气,却是一个稳重的孩子,老太太一直说摩诘随他,但这般口是心非,却是跟他母亲一模一样。
c市炎炎夏日,摩诘回国第二日,天气还算温和,傅寒声带着他外出会客,是高尔夫球场,摩诘坐在一旁的凉椅里喝饮料。
贺连擎走过来,挺俊的一小孩子,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一小会,越看心思越明了,这孩子跟傅寒声实在是太像了,难道是——
“你是摩诘吧?”这些年他只知道萧潇去了国外,有关于母子行踪,傅寒声保密工作无人可及,若非贺连擎今日看到摩诘,只怕还不知道这孩子的长相。
摩诘看了他一眼,继续无动于衷的喝饮料,他不跟陌生人说话。
这么欠收拾的表情,还真和傅寒声如出一辙,贺连擎也不用猜了,这要不是傅寒声的儿子才怪。
贺连擎亲切攀谈:“我是贺连擎,你可以叫我贺叔叔。”
“我不认识你。”摩诘把饮料放在桌上。
“没关系,我认识你妈妈。”贺连擎说着,朝四周望了一眼,不见萧潇,多少有些失落,他们这些圈里人,若说最洒脱的那个人,大抵只有萧潇一人了,说放下就放下,一走就是经年。
“你妈妈呢?没跟你一起回国吗?”贺连擎问。
闻言,摩诘再次瞥了贺连擎一眼,嘴唇撇了撇,贺连擎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他好像听到小男孩很不屑的“切”了一声。
再去看摩诘,摩诘已抱着一瓶矿泉水,从椅子上滑下来,给他父亲傅寒声送水去了。
他确实是不屑,也忌讳别人张嘴闭嘴就是他妈妈。这人跟那些朝母亲吹口哨的坏叔叔一样,看起来心怀叵测,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