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妻主大人和公子分床而眠了吗?”
“这你不该过问。”郁非呵斥道。
尤砂淡淡笑道:“飞素公子在正堂等待很久了。”
冷敛儿不禁眼睛一亮,郁非看在眼里,厉声道:“你最好别打飞素的注意。”
冷敛儿无奈的垂下头:怎么连自己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
“他这次怎么肯在外面等?”郁非有些奇怪。
“我说妻主大人和公子尚未起。”尤砂平淡的回答。
郁非阴沉下脸:“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要请飞素公子进来吗?”尤砂道。
“叫他走。”郁非冷冷道。
冷敛儿立刻求助的看着尤砂,尤砂对她一笑,道:“这样不好吧,飞素公子已经等了很久了。”
“在我这里,他就是受了再多的气,也是自找。”郁非心中疑虑:他二人不合已经很多年了,两府之间从不行走,可自从冷敛儿来了之后,飞素却一月之内来了两次,他这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又不欢迎我啊。”飞素却不等人请,自己进来了。
“我这里,从不欢迎你。”郁非阴沉道。
“说得可真伤人心。”飞素淡淡的笑着,却丝毫没放在心上,对冷敛儿道,“你好像瘦了,郁非欺负你了?”
这次回来,郁非倒是再没欺负过冷敛儿,甚至连重话都很少说了,所以冷敛儿立刻摇头。
“那就好。”飞素还是那样的温柔,“不过,郁非生性喜怒无常,你在心里可要有准备啊。”
这句话猛地激起了冷敛儿的恐惧:之前郁非也曾经有过这样平静的时候,可后来还不是……那样可怕的郁非,冷敛儿一辈子都不会忘。
郁非眼见飞素话里有话的离间他和冷敛儿,不能容忍:“飞素,我和冷敛儿朝夕相处,我生性如何,她最清楚,不必由你来评价。”
飞素叹了口气,眼睛扫过榻上厚厚的床褥和全套的枕头、被子,对郁非道:“你还是那么霸道,我不过就是和你的妻主多说了几句而已,这样就拿话噎我啊。”
“时候不早了,我们要用膳了,你还是先走吧。”郁非下着逐客令。
飞素反倒坐在外间的圆桌前:“即已到膳时,你不说留我,怎么反倒要赶我走。”
“我怕怠慢了娇贵的飞素公子。”郁非嘲讽道。
“难得你有这个心,我又怎么会不满呢。”飞素宽厚的笑道,“虽然我们不和多年,但怎么说也是亲兄弟,这样斗下去,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何不能彼此谅解?”
郁非对于飞素的示弱不屑的冷哼一声,厌恶的别开眼,对尤砂吩咐:“上膳。”
飞素有些尴尬,扫见冷敛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同情的看着自己,只得对她尴尬的一笑。
不过是三个人吃饭,但气氛却阴沉的可怕。
之前只有冷敛儿和郁非的时候,虽然也是不说话,但还是能够让人顺利的吃完饭,但现在,郁非那张脸臭的,已经让人一口饭都咽不下去了。
冷敛儿左手拿着瓷碗,右手拿着筷子一下一下的戳着碗里的饭。
飞素夹起一筷子菜放在冷敛儿碗里,温柔的笑道:“多吃一点儿,看你那脸色差的。”
冷敛儿是夜里没睡好,只得低下头往嘴里扒饭。
郁非赌气般突然也夹了一筷子的菜塞进冷敛儿的碗里,冷敛儿抬眼愣愣的看着郁非,郁非尴尬的咳了一声:“吃你的饭,看我干什么。”
冷敛儿立刻低下眼睛,接着扒饭。
这可真叫食不知味。
飞素在郁非阴沉的气场下,这顿饭也没怎么吃好,不过是对冷敛儿笑道:“郁非要是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一准儿帮你。”然后便告辞走了。
冷敛儿难得这天起的比较早,揉着眼睛起来却见榻上已经收拾妥当,郁非又不见了。冷敛儿心中虽然奇怪,但忍不住还是松了口气,毕竟两个冷战的人成天呆在一个房间里不说话还是很难受的。
冷敛儿无聊的坐在书案前,看着案几上的纸和笔发呆。
突然,她猛地想起什么,一下子弹了起来,伸手拿起笔:上次写的那封休书被郁非撕掉了,她想要再写一份。郁非在的时候她不敢,现在,得赶紧写好。
可冷敛儿只写了“休书”两个字之后,便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写才好。
上次那封是她无意中在冷雅儿房中看到、摸来的,本来只是好奇想看看休书是什么样子的,后来实在是怕透了郁非,再不敢从一而终,就直接就给了郁非了,自己还没来得及看呢,这次可就头疼了。冷敛儿不禁放下笔,趴在案几上看着雪白的纸上仅有的两个字发呆。
郁非回来,冷敛儿丝毫没有察觉,仍旧是看着字发呆。郁非奇怪,走到案几边,一眼看见那两个字,烦躁道:“你拿这两个字练书法吗。”
冷敛儿这才发现郁非,猛地惊恐的抬头,起身后退,畏缩的低着头。
郁非抓起那张纸,几下撕得粉碎,冷冷道:“以后,我不希望再见到这两个字!”随即想起这两份休书字体上的不同,厉声道,“上次的休书是谁写的?”
“我姐姐……”冷敛儿乖乖道。
“她什么时候给你的。”郁非皱眉,好你个冷雅儿,明里说劝和,暗了却给了休书!
“上次,我说去姐姐家,你不信。”冷敛儿畏畏缩缩的回答,“就是那次,我从她房里摸来的……”
郁非恍然明白,狠狠地咬牙:尤砂!
冷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