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渐去渐远的黑色的身影,第一次凌夭夭动摇了她以前的坚决,这个男人对她实在是太好,挑不出错的太好,除了那无心的过错外,不过他干嘛要提起草原,在京城里他混得风生水起的不好吗?
草原有什么好,真是个怪人。
快步回到房中,心里“怦,怦”乱跳着,找个理由把所有的人都撵了开去,吹熄了烛,伪造好睡觉的情景,就在屋子里轻悄悄地踱开了脚步,从窗户数过来第三块花砖?
是这里吗?是这里吗?两只脚踩在那一块砖上前后摇了摇晃了晃,没什么特别的啊,等啊等啊,时光在此时仿佛凝滞了一般,前行的好慢好慢。
下面真的有三千两的黄金吗?她现在可是站在金子上啊,喜悦象泡泡一样的冒,不过等着还是有些心焦。
终于是时候了吧,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半空了,从窗缝里往外看,清辉下迷迷朦朦的夜色,象多情人的双眼。
四周是一片静寂,人都睡去了吗?丫头、管家、花匠、看门人、绿柳……还有那个据说是保护着她的保镖,屏息静气了老半天,没有什么异常,夜仿佛已经在黑色的佑护下沉沉的睡去。
凌夭夭左近地在自己的房间外转了好大的一个圈,安静,这世界真的是都睡去了,高高兴兴地回屋。
却不知道以木石的高明,怎么会让她发现了踪迹呢,木石也有些好奇,凌夭夭这么坐卧不安地等着,是要干什么?
屋子里的凌夭夭含一个诡异的微笑,她轻轻地轻轻地绝不发出任何声响地用铁片撬开那从窗户前数过来的第三块花砖。
花砖下有一个圆圆的石头的盖子,凌夭夭有些手颤地伸出手去掀开盖子,盖子下有一口只能看到口部的大缸,再掀开木制的缸盖。
哇哇哇,心里美得要满溢了出来,她是富翁了她是富翁了她是富翁了,耳朵里嗡嗡地响着,有回声地响着。
满满的一缸黄金砖,象最规矩的孩子排列得整整齐齐,在极黯淡的微光里仍然耀花了她的眼,她的,她的,都是她的,两眼直愣愣地看了好久好久,凌夭夭都舍不得转眼,伸出手去轻轻的轻轻的抚摸着那些金锭。
温柔得象情人的眼波,过了,有些过了,从来她不认为自己是守财奴,但现在却守财奴有的毛病似乎都有了。
屋顶上伏着的人笑了,看不出来,她还是如此的爱财的女人呢,却偏偏的不会因为爱财而嫁了自己,这女人很奇特很奇特呢。
凌夭夭盖出盖子,将花砖还原后,坐在地上讪笑着自己,笑不一会,就想到了龙傲侯心里莫名地一沉。
这个男人啊,这个男人,送自己回来前最后那一眼看到他的眼神,那眼神里有复杂如她都读不懂的心情,沉重、失落、伤感、放下重负的释然,一种壮士断腕的坚决……
他是早就料定到自己会选择黄金而不选择跟着他走的吧,当初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这里埋藏着给她的黄金的?
……
得金的喜悦慢慢地被冲淡,一层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情绪悄悄地袭上心来,不知是伤感,苦痛、挣扎还是怜悯……
凌夭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明月的清辉透过窗户的雕花洒进窗帘,光线冷白如水,让人有些寒又有些让人清醒的冷冽。
如果此时入梦去,不知大丫会不会怒目狰狞地来斥责她的忘怀。
好象有本书上写过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现在她这样的对着龙傲侯柔情百结思来想去的是不是背叛了大丫呢?还有她们一起走过的那段艰难的日子呢?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心有千千结的乱。
凌夭夭一向冷情冷心,只为着自己的利益计算,这一切的情动,却如潮水汹涌奔腾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是个聪明人,明白感情这回事,并不是多想就可以释怀的。
要解决这一切或者只有看以后了,顺着事物的发展轨迹而发展好了,她与他以前的梁子在这以后便算是彻彻底底的揭过了。
第五十八章龙傲侯是萧国的探子?
后来,就看缘份所指了,能走到那一步就走到那一步,不要自寻烦恼,也不用自寻烦恼,不过,不过,凌夭夭的嘴角滳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或者以后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了,毕竟在这个时空有一双坚定的有力的手,有一个温暖的刚毅的胸膛遮挡着风雨比什么都重要。
或许以后还可以拐弯挘角地问问他,不要三妻四妾好不好,只要他答应一生一世只对着她一个女人,还有什么不可以呢,再说商人之家比士族之家来得好太多,他们不会有那么多的臭规矩,相对而言她也会过得舒心得太多的?br />
对着漆黑的屋顶凌夭夭傻子一样的弯着嘴角弯了眼睑……
但没有以后了,那天是她在大周王朝的京城里最后一次看到龙傲侯,后来这个人就象是风散在了空气里,水滴进了江湖里,突然的没了踪迹。
前几天的yy,好象确实yy得有些超前,自己都有时候有些好笑,不过一个如此情深意切表白过的人,居然会这样的消失在空气里,他会到那里去了呢,还做了那么奇怪的事。
想来想去的没有结果,装作无意识地问起绿柳,绿柳说,好象是出关进货去了,进最昂贵最昂贵的皮毛贷物呢,眼下京都里这些能值老鼻子的钱。
那么一走得好几个月了,说不定还有危险,凌夭夭还清楚地记得那匹嚣张的马和那强健身躯上的满满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