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样,我想我要是遇着这样的人啊,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张玉昊声色俱厉。
“知道了,夭夭不会说了。”凌夭夭作顺服状,低头含泪。
却看到张玉昊站起身来,左手顺便地就凌夭夭棋盒里拿了两枚黑色的棋子,食指拇指一搭,一缕黑色的细尘如沙从他的手上泻下,凌夭夭吓得一下子张大了嘴。
“碎了,碎了。”嘴里发出来的话,听起来都有些傻。
“是啊,碎了,粘不回去了,所以人是不能做傻事的。”张玉昊笑着摸摸凌夭夭的脸就出去了,“我先回去了,还有些东西要收拾一下呢,过一个时辰我就出发,你也不用来送我了,所有的人都不会来送我的,哭哭啼啼的不象样。”
耳边犹有他边走边说的话语声,凌夭夭颓然坐下,自己摸着自己的双腿,那腿已是软麻,感觉到他最后摸在自己脸上的手,虽然是温暖的轻柔的,但却让人说不出的害怕。
两个时辰后,估摸着张玉昊已经走远后,凌夭夭心神不动地跑去找到黄依依,心里想要是时间不凑巧她暂时就不走了,等再两天后,她再走。
不知怎么的张玉昊带给她心里压力太大了,活象他是知道她要逃跑一样,她得想一下再想想清楚,重新筹划一番后再走,反正张玉昊得出去好几个月呢,目前情形也不紧急。
兰奴儿不愿进屋,远远地就停住脚,让凌夭夭自己进屋里去,说是她在外面为凌夭夭把风,这样正好,也省得她还要想些什么理由留她在外面呢?
小小的绣房里,巨大的木绷子前,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对着窗前已经黯淡下去的天光飞针走线呢。
凌夭夭看到黄依依,穿一身淡粉的衣裳端正地坐着绣花呢,凌夭夭细看,她绣的是一幅蝶恋花,牡丹花开并蒂,颜色鲜活,两只蝴蝶绕在花上,翩翩起舞,花象是香味可闻,蝴蝶象是受惊会飞,完全活灵活现的,凌夭夭暗叹一声,好一双巧手。
黄依依已经看见凌夭夭了,她赶紧的起身,让凌夭夭坐,说:“谢谢姑娘了,今天我兄弟又来了,带来了几包家里做的干菜,不是什么好东西,姑娘别嫌弃。”
黄依依拿出个大布包来,凌夭夭下意识地接到手上拿着,喃喃地回了几句无意义的话,谢了谢,她知道黄依依是很感激她的,毕竟她给了她不少的银两,我让兰奴儿给厨房的人园里的人打过招呼。
每次黄依依都能与她兄弟见上面,现在黄依依的兄弟已经来了,那么今天要走就是可以的了,但凌夭夭的心里有些纠结,不知怎么的心里虚虚的,走?还是不走?这是个问题。
自然是得走,理智不费力地占了上风,以后天应该不会这么巧地会下雨吧,以后张玉昊要是提早回来了呢?
天黑了,深深沉沉的,放倒四个丫头倒还是很容易的,凌夭夭让厨房送上来榨好的加冰的西瓜汁,赏赐下去,不一会几个女孩就软了。
倒是搬运她们让凌夭夭费了些劲,好不容易地将四个软绵绵的丫头都用撕碎的被单绑好,堵上嘴,放在自己床上,盖好被,入下帐幔,喘口气坐了一会。
虽然袅袅说这“迷春散”有一宿的效力,不过万一这几个丫头里有些特例呢,或者袅袅无意间夸大了药效呢,与性命相关的还是把细一点的好。
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当然张玉昊的财物也顺手的拿了一些,他那么有钱应该不会在意的吧,凌夭夭这样在心里说。
偷溜出门,一切都异乎寻常的顺利,手里抱着装满金银细软的包袱,身上丫环装扮的下去还穿着前几天偷来的小厮的粗布褐色衣裳,凌夭夭一路上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地走向厨房。
此刻已是半夜一、两点钟吧,除了琉璃灯盏里的灯火发出黯淡的浅浅的光亮外,没有别的可以照亮的东西了,只有雨水点点滴滴地下着,溅上树枝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绣鞋有些湿了,走起来漉漉的有些沾湿,凌夭夭有些后悔可惜没能偷得一双男子的靴子来,小心翼翼地走着,看到厨房门时,深深地吁一口气,好在这王府里的侍卫的责任是防人来犯,这人从内向外的私逃的应该还少吧,所以到底还是让她摸到了目的地。
菜篓子已经倒扣着装好在车上了,不出所料正用黑色的油布遮盖着,凌夭夭走上前去掀起一摞来,正准备矮身钻进去。
她预备得先在这里头呆个一两个小时呢,好在时间是盛夏,晚间倒不冷。
正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清冷的声音说:“原来你也不聪明,真是太可惜了,枉本王如此提醒,居然仍是执迷不悟。”
身体顿时就僵了,完了完了,脑海里吟唱着这样的声音,耳边嗡嗡地作响,回头吗?掐一下自己的手臂,“呼”很痛,并不是自己因为紧张所以出现的幻听。
想到已经这样了,还能怎样,凌夭夭慢慢站起身,缓缓转头,能听到自己脖颈转动时骨头的声响和心脏跳动着的急促的心音。
第七十五章为何不动心
看到的是很缥缈的一幕:在这样的漆黑的雨夜里,张玉昊如修竹一样纤高修长,一身白衣在黑夜里映得越加出尘,如仙如妖亦如幻如梦,手里撑一把白色的油纸伞,雨丝轻柔地打在伞面上,悉悉索索的,他向着她慢慢行来,衣袂披风,冠玉也似的脸上甚至还有一挘浅淡的平常间惯有的笑容?br />
有一刻凌夭夭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了跳动,很让人撼动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