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改领导重要文稿的罪名,那可就亏大了!
当然,聂新宇来自京城,特殊的身份决定他不只是要考虑水口县的变局,更要为他自己和身后的一切负责,这才是最重要的!
“啊?”聂新宇心里念头转得挺快,一脸的吃惊,“县长,这篇文章真的是董县长写的,我只是提供了一些资料。为了这篇文章,董县长可是足足查阅了一大摞的资料,花费了三个月的业余时间哪。”
苟福天的表情明显愣了愣,却是马上缓和了语气:“小聂啊,年轻人犯点错误不要紧,只要知错能改,领导是会给你机会的。”
苟福天这话就更有意思了,暗示聂新宇只要他承认这篇文章出自他的手和董中秋无关,他会给聂新宇机会,不会将聂新宇一棒子打死。
在官场上,历来不缺乏替领导背黑锅的,因为不替领导背黑锅,领导完了下属也完了,可要是替领导暂时受过,等领导东三再起下属作为有功之臣总有翻本的机会。
聂新宇心里冷笑个不停,苟福天这是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了,大棒加糖果一起上。要是换做一般的年轻人,还真容易被苟福天这个老政客给忽悠住了。
不过,聂新宇是什么人?
在苟福天大发雷霆的时候,董中秋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反而端起了保温杯喝起了茶水,似乎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不过,聂新宇很是仔细地观察到董中秋空闲的右手手指一直在沙发边沿上不规律的敲打着,这也是董中秋每次面临重大难题时的一个习惯性思索动作。
给董中秋当了快三个月的秘书,聂新宇很是清楚董中秋这个习惯性思索动作。
聂新宇苦笑了一声,矢口否认:“苟主任,这篇文章真的不是我写的,我可不敢贪功。”
贪功?
聂新宇明显也是话里有话,苟福天马上和董中秋交换了一个眼色。看来,在聂新宇进办公室之前,他们俩早就了达成了一定的默契。
“今天上午,我有个在中宣部工作姓罗的同学还打电话给我,恭喜我跟了一个好领导。”聂新宇心里也清楚,要是他不追加一点料今天这一关是过不去了,就干脆瞎编着。
有意无意的,聂新宇加重了“姓罗”这两个字的语气。
至于两位领导是不是能够接收到自己的信息,聂新宇也只能是点到即止了,继续追问下去,那是有穿帮的可能。
苟福天又是一愣,能够在水口县主政多年的他自然是很精明的角色,马上意识到这里面的玄妙所在。
“罗成的罗?”苟福天不好问,董中秋倒是适时插话进来。
聂新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大有心照不宣的味道。
苟福天和董中秋又快速交换了一个眼色,神情颇为犹豫了。要知道,中央三号首长就姓罗,聂新宇透露的信息足够苟福天必须好好琢磨琢磨其中的玄妙所在。
这个时候,再继续谈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苟福天心中很快有了决定。
“老董啊,今天过来和你商量人代会选举的事情,你怎么把小聂给叫了进来。”苟福天打了一个哈哈,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自言自语着,“等下我还有个重要会议需要出席,这事情只能抽个时间再碰头了。”
说完,苟福天和董中秋象征性地握了一下手,看都不看聂新宇一眼,端着保温杯径自离开了。
苟福天一走,聂新宇很是松了一口气,和这样的老政客说话还真是有些提心吊胆,一不小心就会死得很惨。
董中秋将手中的保温杯放在茶几上,手指虚点聂新宇的脑袋:“新宇你呀……”
聂新宇没有吭声,走到门口先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然后老老实实地走到董中秋面前,嚅嚅喏喏着:“县长,我错了。”
董中秋没有理会聂新宇,开始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眉头紧锁。
过了好一会,董中秋才慢慢走到聂新宇面前,眼神紧盯着聂新宇的眼睛,似乎要看透聂新宇的心思,一字一句地说:“聂新宇,这篇文章符合你的文风,应该是出自你的手笔。其中关于苏联解体的利弊以及不断深化改革大力发展生产力的论点论据,你还不到这个思想水平,应该是有高人指点。”
董中秋猜对了一半,这篇文章确实出自聂新宇的手笔,但背后没有所谓的“高人”指点。
“县长。”聂新宇却是答非所问,“苏联解体只是一根导火索,有其历史原因和内部原因,国情不一样,不能把同样的结论搬到国内来。”
顿了顿,聂新宇接着说道:“苏联作为两大超级大国之一,曾拥有着与美国相匹敌的庞大军事力量,但它的经济实力却一直不如美国。80年代,里根上台后,提出了‘战略防御计划’,打算通过以高技术为核心的新一轮军备竞赛,拖垮经济力量相对落后的苏联。
苏联的经济实力,再难以支撑庞大的军费开支同美国继续争霸了。为了扭转经济发展的颓势,为了维持苏联在世界上的大国地位,改革已是势在必行。戈尔巴乔夫在1985年就任苏共中央总书记后,就确立了把国内和对外工作的重点转到发展经济上来的方针。
但由于对原有经济体制触动不大,改革困难重重,成效不大。经济改革推进不下去,戈尔巴乔夫认为主要是政治阻力太大,于是他转向政治改革,以求扫清障碍。而他所推行的政治改革则是以‘民主社会主义’取代科学社会主义,提倡‘民主化’和‘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