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我也不会要的——他可是我表哥,近亲,下一代会脑残身残的!
于是我跟他的见面就成了这样——
“草民拜见皇上,皇上金安!”
“免礼。”
“皇上可否拨冗与草民谈谈?”
“朕近来身体不适要多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谈。”接着闪人。
当然,也不是次次这样顺利的,这种情况一般发生在贺侯爷来的时候。
“皇上可否帮老臣劝说犬子回府?”贺侯爷气胀着脸对我施礼。
“皇上不要敏之了?”贺宽万般小媳妇样朝我抛个媚眼。
而正欲出门的我内心一颤立马打哈哈:“朕瞧着天色已不早,且外面太冷,朕还是回去洗洗睡了吧。”接着闪人。
每当这时我只能叹自作自受,谁叫我为了达到目的将自己也利用了?!现在只希望这一招真的有用,没让我白受这份罪吧!
再画一个圈圈诅咒这该死的皇位,丢掉棍子起身把身上雪花拍干净准备按原路返回,转身后才发现庄祥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和身后,依旧一手执青伞,像青松一样立于雪地中,只不过这次伞早已遮在了我的头上。
擦!近来警觉性是越来越低了,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并不把话说完。
“新年好,小四。”庄祥之笑眯眯地伸手把我头上的帽子扶正。
“新年好。”我机械地回应,又像条件反射一样接着说,“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红包?”庄祥之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个蓝布包着的小包递向我笑道,“不知这个算不算?”
其实这些年来,每年朝臣过节时上贡的东西不少,却没一个合我心意,大多都被我丢入库房压仓;而我赐下去的礼物也颇多,绝大部分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若说在这里真正能合我心意的礼物大约全是在庄祥之这里得的,而我始终未回赠给他任何东西。
我接过小包,包里装是的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的是两个巧夺天工的泥人,细瞧之下,竟有一人与庄祥之容貌有八分相似,而另一个则未捏五官。
“那个,本来这个是想要捏成你的样子的,但捏泥人的师傅说我形容的不好,他捏不出来,我只好拿了个没五官的给你瞧瞧,如果你喜欢的话,下次我带你去让那捏泥人的师傅给你做个更好看的。”庄祥之急急解释。
我拿着那个没有五官的泥人看了又看,笑道:“很好看,也很贴切呢!”我现在的五官是什么样子我自己也快记不清了,每日清晨有宫人为我梳头整理门面自然用不着照铜镜,或者说是我不愿照铜镜——即使我常听人说我的容貌是先帝所有子女中最好的那个,要知道我那三个姐姐虽非天下绝色,至少也能跨上美女行烈——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了,更何况靠一面铜镜就能看清自我吗?!
将泥人收因盒中重新包好,想了想,从袖袋中掏出一个荷包打开,取出里面的三颗金祼子递给他:“这个是回礼,这会儿子我身上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就把这个收下吧。”
“我要这个做什么,你手中的荷包都比这个好!”庄祥之略带嫌弃的瞟了金祼子一眼,直接把视线投在了荷包上。
“这个?”我举了举荷包,很是为难地说,“这个东西是别人送给我的,现在又送给你……不大好吧……要是你喜欢的话给你也无妨……”荷包是秋霜做的,大不了我再向她要一个。
“那就算了,等以后你有好东西再回礼给我也一样。”庄祥之看了看天色,接着说,“站在这里怪冷的,你不如随我到太医院去坐坐,这几日太医院只有几个留守的他们人都很好,不怕被人发现。”
“……还是不要了,我出来太久了,得回去了。”我拒绝。太医院的人再好我也不能穿成这样去,要是被那里的人认出来了可就麻烦了。
“……好吧,对了,一直没问你现在是在哪个宫当值,前几天我有几个庆元宫的宫女来太医院抓药,我跟她们聊了几句,可她们都说庆元宫没有小四这个人。”
“……在正和殿……”我真诚无比地报出了我住的地方。
“正和殿?”庄祥之低声重复几遍后忽而笑了,“正和殿也很好很安全……”
“什么?”这话我没听明白,什么叫正和殿很安全,好似这皇宫中已处在水深火热中了一般。
庄祥之忽地收了笑容问道:“你……应该不是皇上的近侍宫人吧,近侍宫人都是随时待命的,哪像你这样的闲。”
“呃……当然不是的!”其实近侍宫人偶尔也挺忙的,特别是在我把他们甩开的时候,他们总要在冬喜的逼迫之下在宫内四处寻我。
“那就好,总之呢你要跟皇上保持距离……”
“为什么?”我不解打断他的话问,“难道你也相信那些传言?”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皇家的事总是很复……总之你安心地当个小宫人,别胡思乱想才是最好的。”庄祥之吞吞吐吐的谆谆教导。
小宫人啊!可惜,在这个皇宫,小宫人也不好当啊!我咧嘴冷笑,皇宫就是一个大染缸,任你进来时白的像一张纸,只要你想要活命,就必须得变黑。纯真,在这宫中就是一道催命符。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没有的事。”庄祥之扯嘴笑笑,“不如我送你回正和殿吧,你瞧这雪是越下越大了。”
“好啊!”我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