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另一只手,被幸村精市贴在唇上。
同样耀眼的男孩,蓝紫的发丝,微显缭乱,鸢紫的眼眸里,只有迹部景溪。他挂着柔和的微笑,也是难得真挚的笑,渗到眼睛深处。他侧面轮廓竟这样棱角分明,鼻梁英挺,双唇轻抿,身姿颀长。他穿着与女孩配套的英国中世纪西装,绅士的行礼。
这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迹部景溪和幸村精市。
背景是涌动的人群。
和一个差一点,就差那么一丁点就要融入背景的瘦小女生。
面部模糊,细看也顶多算得上清秀,一团头发乱糟糟地蓬松在头顶,有点害羞又有点无措地傻傻站着,站在美丽的女孩与英俊的男孩中间,景溪的手与精市的唇相交的后面。
这是她柑璘嫫纤的可悲。
在任何一个有迹部景溪或是网球部的人的场景,你永远无法注意到柑璘嫫纤的存在。
没有被发现,是她的卑微;若是被发现,便是她的罪过。
如果有被发现的一天,她也会是破坏这一份美感的令人厌恶的存在,就算面上有景溪罩着,难免传出难听或至于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
她记得清楚,这是学园祭的一天。作为整个学校所敬佩爱慕的两人,只需要站在门口当招牌便可以了,自然会有无数的追求者前来助阵,他们班幸运地靠了景溪与精市赢得第一。他们的功劳至少过半。
几乎没有人不喜欢不崇拜他们,他们的无论好坏都是优秀出彩。就算不喜欢他们,也没有人敢惹,因为还没有人惹得起“迹部”“幸村”这两个姓氏。
柑璘嫫纤,提到她第一个想起的是迹部景溪。也许单单看她还不知道她是谁,就连她的旁桌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总是喊“迹部大人的小跟班”或者“喂”。
学园祭那天,也是沾了景溪的光,才没有跟其他同学一起干些累得要死的重活。
人们都不拿正眼看她,她只是迹部景溪的余光。
只不过她很知足,因为景溪从来都真心地拿她当朋友看待,只对她好,对她很温柔。她也真心地对景溪好。
可是,她发现,在迹部景溪的身边,柑璘嫫纤的眼里幸村精市的身影渐渐多过景溪。
不仅柑璘嫫纤发现了,迹部景溪和幸村精市也发现了,真田弦一郎同样发现了。
从真田弦一郎杀气腾腾的一瞪就知道了。
从幸村精市挂着面具般笑容,疏离地移步就知道了。
从景溪对她从那个身影上仓皇收回目光时的一笑,她就知道迹部景溪明了了。笑地真是风华绝代。如果可以的话,她会用尽一切形容美丽的词语来描绘。
可惜,这个笑不仅迷乱了世人的心智,让其为之倾倒,也让柑璘嫫纤害怕。
她开始不敢与景溪说话,不敢与景溪平视。她低头,垂目,咬唇,走在女孩身后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看着一双璧人的和谐美好……
最后,最后,她用卑鄙的手法得到了少年的注视。
舍弃了少女。
少年不开心,少女不开心,她也不甚开心。但是她不在乎。
迹部景溪,柑璘嫫纤欠你……
她握着相片的手有些颤抖,脸上一抹,湿的……
真田按下几个键,是柳莲二家的号码。
这之前,已经有很多个人打电话过来了。
迹部景吾,手冢国光,越前龙马,不二周助,忍足侑士,日吉若,凤长太郎,宍户亮,向日岳人,柳生比吕士,还有……还有切原赤也。
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切原跟迹部景吾走一条路线了,两个人打电话一来就问“景溪在不在你那”,然后他刚说了个“不”字,又紧接着问“你知不知道景溪在哪里”,他又是一个“不”字刚吐出口,对方就挂了……
切原赤也,明天会死得很惨。
冰帝几乎是全员出动了,青学的不二周助在意料外,而自家立海大的……
可以肯定是柳。
“喂。”那面华丽的转音和悠扬的语调及女声特有的清澈,让他瞬间在脑海里与那个熟悉的声音划上全等。
“景溪。”
“啊恩——原来是弦一郎。三更半夜,弦一郎不是很注重身体健康的么?”
“四点一刻。”
“这么不华丽的东西无需重视。”
“大家都很担心。”
“他们担心他们的,关我什么事?”
真田握着电话的手一紧,又缓缓松开。
“对象是你。”
“所以?”
真田心里又是一阵呜呼哀哉。
“女孩子这么晚了出门要说一声。”
“哦。弦一郎都知道我在莲二家了,也不用知道了吧。”
“还有其他人。”
“他们要是再打电话给你就说我在你家。”
“为什么?”
“他们比起莲二比较相信弦一郎。”景溪两只手拿着橘子,身后的人帮她拿着话筒,感到后面温热的怀抱一僵,不满地动一动身子,觉得窝得舒服了之后,奖赏似的撕下一瓣橘子递到头顶,指尖却一阵濡湿。她抽出蘸了口水的手指在身后那人柔软的衣料上擦了擦。
“为什么?”
景溪回想起在自家傍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