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言看了一眼宋嘉祥。宋嘉祥顿时明白,面带凄色又俯□对马都尉道:“侄儿和为世兄聊天时,恰好听说为世叔家在合漳镇漳溪村有一个避暑的小院,于是,上次就与为世叔盘下了这个院子,侄儿与阿兄商量着,这几日就搬到那小院里先住着去,也好把父亲的灵位安顿下来。”
宋嘉言也在一旁俯□道:“侄儿听说,合漳镇比溶水镇要大一些,而且漳溪村离合漳镇近,又处在合漳镇与江陵县之间,比溶水镇的清河村更靠近江陵,如今又在那儿盘了个院子,侄儿与阿弟寻思着,打算看看到时候如果有合适的宅基,就将新宅建在漳溪村。”
为家在漳溪村有一个三合的院子,据说有五间正房,东西各有厢房六间,旁边还附带了一个仆人住的小院子及养鸡鸭猪牛的院子和马棚。这个房子在为家手上时,平时也会住着好几个管理院子的人还种种为家自家需要吃的菜,到夏天,为家人就会到那儿避暑。这件事,作为为家的好友,马都尉自然也是知道。
“如此说来,你们倒是已经有了打算,我也就不好拦着你们了。”马都尉似乎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宋嘉言和宋嘉祥,叹了一口气说。
“世叔盛情,侄儿本不该推辞,只是无奈,我们半年未能给父亲定下灵位守孝,心中实在是不安,还请世叔见谅则是。”宋嘉言补充道。
这时,除了大概还不是十分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的马家双胞胎,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听明白了,所有人都纷纷地点起了头。
马尚文早就听过了一遍宋嘉言他们在孔家的说辞,对此情景,只是望着他的父亲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
初次见面的马尚武和马尚德不知道在说什么,正交头接耳地说着悄悄话。
马尚礼和马尚义兄弟只关心比他们小的宋嘉瑞,因为听说宋嘉瑞不住他们家,顿时就嘟起了嘴。
马都尉也不知道是不是长了三只眼睛,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的表情,一双蒲扇般的大手又敲了一下他们两个的脑袋。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你们,不如你们在这里住到过完年,之后,我让尚文和尚武送你们到漳溪村去?”马都尉提议道。
“这……”宋嘉言有些为难,“世叔见谅,侄儿们原本商量着,正好趁这几日布置好了院子,我们也好与父亲在南郡过个年……”
正月祭祀,在别人家当然是不合适,更何况,以他们这种身份,其实新年实在是不宜走动。
“这短短几日,只怕院子一时收拾不好啊。”马都尉似乎有些犹豫。
宋嘉祥在一旁道:“为世叔知晓我们新从长安搬过来,怕我们东西不全,又怜惜我们兄弟幼小,将许多家具什物都留在屋中,只需稍微整理就可以入住了。”
说到这里,就连马都尉也没什么话再说,只能商量好,留他们住一晚,等明天天亮,就让马尚文和马尚武带着人送他们到漳溪村去。
“横竖漳溪村离江陵县不远,到时候缺什么,大郎和二郎列个单子,回家里来拿了送去就是。”作为武官,马家似乎没有那么严格的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夕食时,马夫人蔡氏如此对马都尉道。
“谢谢世叔母关心。”宋嘉言和宋嘉祥赶紧停了动作行礼,就连宋嘉瑞也停下吃东西,乖乖地对着蔡氏作揖道:“谢谢司苏某(世叔母)光心(关心)……”
蔡氏看着小小的宋嘉瑞忍不住就笑着道:“这孩子怎么这么惹人疼?”顿时就让她身边的马尚礼和马尚义以炯炯有神地目光抬头望着她。
“嗯,以后缺什么少什么,都差人过来说一声,”马都尉望着他们,有些怜惜地点点头,又转头望向蔡氏,“还有过年的东西,还要请云姬费心给侄儿们准备一二了。”
“那是自然。”蔡氏疼爱地看着低着头用餐的宋家兄弟,又瞪了一眼她自己身边的双胞胎,转头又望着马尚文道,“大郎,我听说侄儿们此次没有带护院过来,可是真的?”
马尚文像是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对马都尉道:“没错,父亲,恐怕,还需为世弟们安排些人手看家护院。”
一旁坐着吃饭的马尚贤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忽然插嘴道:“我听说,他们带的人只有一个老嬷嬷,一个奶妈,四个仆人,一个小侍女和两个小侍仆,这样的几个人,又要整理东西,又要准备过年,只怕是忙不过来。”
其实,宋嘉言也想过了要添置人手,而且看起来那个院子估计也能住得下。这时,既然说到这个问题,他也就趁机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了:“世叔,世叔母,侄儿们倒也想添置几个人,到春天好种些米菜给自家食用,只是不知道现在添置人手要如何添置?”
说到这个问题,马都尉似乎对他的想法颇为欣慰,道:“这个我会安排,你们就不需要担心了。”
宋嘉祥这会儿也想到了一些事,道:“世叔,您去挑人的时候,可否让我和阿兄跟着一起去看看?”
他们以后总得自己学会挑人。
马都尉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也好,那明日就先让人把东西送过去,你们稍等半日先跟我到衙门选些人再过去好了。”
就算选好了人,没有教会他们规矩,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带回去用,选好了人,到时候恐怕还要请马夫人教人调-教一番先教会他们如何做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