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走慢点,我的腿都快跑断了……”李井阑一把甩开王见欢的手,不满的瞪着他,气喘如牛,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上布满晶莹的汗水。
王见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搓着双手,一双秀气的眉毛紧紧蹙着,道:“再晚就来不及了,雪儿她……她今晚就开始挂牌接客,我拦也拦不住,你和她要好,或许你能劝得了她。”
李井阑冷冷而笑,眼神犀利,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睛,撇唇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伤她何其深也!雪姑娘虽身在青楼,却有一身干净的骨头,内心高傲,你那日看不起她,便是彻底把她的尊严践踏在地上!”
王见欢满脸忏悔情意,眼神悲切,语带哽咽,道:“我知道是我错了,这些日子以来,我夜不能寐,心痛如绞,只盼能……只盼能对雪儿弥补多一些。”
挑高一边眉毛,李井阑盯着他,眼神晶亮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道:“怎么弥补?你能把雪姑娘娶回家吗?”
王见欢脸现为难之色,眼中满是挣扎的痛苦,道:“我……我自然愿意,但是我爹娘……他们……”
李井阑一摆手,喝道:“够了!我知你是大孝子,让你公然忤逆父母,你必然心中为难,你且想想,什么对你最重要,再来决定,我现在也不逼迫于你。”
王见欢眼中含泪,道:“多谢李兄谅解,我想娶雪儿,必然不会介意那些个事儿,我心中只装着她,只是我母亲素来身体不好,时常晕厥,李兄你也为我母亲诊治过,对了……你说她患的是心脏病,不能受到大的刺激。我虽深爱雪儿,却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情弃我母亲于不顾,如若她被气出个好歹,我良心何安,良心何安!”
仰头向天,深深叹息,李井阑心中如何不懂他的挣扎和为难,古来情意难全,哪能事事都如意的,尤其在古代,父母之命大如天,摇了摇头,道:“王兄,我一个局外人,也不便多说什么,只盼你不要负了雪姑娘才好,她已经太苦了!”
眼眶滑下一滴泪水,王见欢凄然笑了笑,道:“我知道,不管多难,我也会想尽办法迎娶雪儿进门,看见她受苦,我心如油煎,恨不能代她受尽一切苦难!”
李井阑深知王见欢心思单纯,乃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书呆子,鼓励的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我相信你!今后有什么为难的事儿,尽管找我,只要我李井阑力所能及,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王见欢紧紧握住放在他肩上的那只手,满脸感动之情无以言表,道:“我王某能结识你这样的好兄弟,此生无憾!”
一拳锤在王见欢的胸膛,李井阑眼睛泛红,咧嘴笑道:“你这家伙,别叫我肉麻了,以后你若是得罪于我,我便十倍百倍报复回来。”顿了顿,道:“还不快走,再不去如意楼,雪姑娘真开始接客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王见欢一拍额头,急道:“哎哟,险些忘了正事。”一把拉起李井阑的手,急急奔走。
“我说,你这家伙,只知道心疼你的雪儿,倒是一点不怕累瘫本公子两条腿……”李井阑被王见欢拉着,一路嚷嚷。
两人进得如意楼,王见欢一人跑在前面,三步并作两步,转眼间上得二楼,推开寒烟雪的房门,急道:“雪儿,你不能接客,你跟我回去!”
寒烟雪一身淡蓝纱衣,里面紫色的肚兜儿若隐若现,胸前*微露,肌肤赛雪,滑若凝脂,眼含秋水,眼角妩媚的挑着,粉腮红润,有如桃瓣,双唇点绛,赛过樱桃,她笑吟吟从梳妆台前转过身,声音柔媚,道:“请问公子是雪儿什么人?雪儿凭什么跟你走?呵呵……”
王见欢见她穿着暴露,早就蹙起眉头,眼露不满,道:“雪儿,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终身大事,怎可以故乱决定,你还是……”
寒烟雪蓦然站起身来,盯着王见欢的眼睛,冷冷而笑,道:“王公子请自重,烟雪的事自己会做主,不劳公子费心!公子还是请回吧,屏儿,送客!”
“雪姑娘,何必如此动气,王兄也是一片好意。”人未到声先至,李井阑一身绛红色的锦衣,头戴墨玉冠,踏进房中。
王见欢一见救星来到,一把扯住她的袖子,急道:“李兄,你快劝劝雪儿,雪儿她……”
拍了拍王见欢扯住她衣袖的那只手的手背,李井阑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道:“王兄,你先出去,我和雪姑娘单独谈谈。”
王见欢点头,看了看对他冷若冰霜的寒烟雪,一步三回头,不舍的退出房去,关上房门,站在门外痴痴守候,不肯远离。
双手握上寒烟雪的手,满手冰凉,冷汗已经湿透她的掌心,李井阑满脸全是关怀之情,把她的手握得更紧,希望能让她更温暖一些,看着她的眼睛,道:“雪儿,人生哪能不受些磨难?我那王兄纵然有些不对,对你确是真心一片,在这如意楼中,一辈子便全毁了,还不如随他回去。”
寒烟雪峨眉淡颦,粉脸带愁,满目哀戚欲绝,其中浓浓的伤感让李井阑心中一阵抽痛,她轻摇螓首,道:“井阑,我还未被霍云那qín_shòu侮辱时,还自命清高,对王公子存有一丝希冀,哪怕给他做妾,我也无怨无悔;而如今,我清白已毁,名声已狼藉一片,如何能够拖累王公子?我不想叫他为难,此时对他冷淡,总比日后痛苦来得好些,长痛不如短痛,我心意也决,你也不必再劝我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