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为夫人和秀,想得真周全。”
君逸羽摆手。我给蓉儿的周全,哪及得上她给我的。
“这些……主子你可以写信说给夫人的。”
君逸羽抬头,有些好笑的看了陵柔一眼。真等打起仗来,不知道有多少血腥残酷,留在军营里有什么好?陵柔啊陵柔,也不知娘亲当初是怎么培养你的,一颗死心眼。“也不单单是这事,还有你是秦叔的得意弟子啊,你回去能帮秦叔腾出手来,我乐悠岛的安排需要他和老三接洽,还有老四那边调查……哼!千面狐姬!南里!”说到这,君逸羽眼中寒光一闪,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要秦叔多支些人手和资金,就照着这条线给我抓下去,骗我的事倒也罢了,我怀疑当初行刺哈日乔鲁栽赃到我身上的也是他们,若真是如此,叔父的惨死便和他们也脱不了干系,那我,便要好好和他们算账了!”
君逸羽心软,当初放了楚净初一马是一回事,但绝不代表她会纵容宵小逍遥,尤其楚净初那同伙,几次三番的行刺,或是针对自己,或是针对君天熙,都有那人的参与,君逸羽绝对不会放过!这半年多来,君逸羽身在北疆,但安排了赵肆,也就是她口中的“老四”,从“娇娘”的背景和经历入手查探,得来的冰山一角便足够惊人。旁的不说,楚净初用的毒,与南里夷人颇有渊源,若真是和夷族相关,那她们行刺君天熙,只怕不仅仅是私人恩怨,更像是一种政治博弈的延展,尤不得君逸羽不大胆猜测。细思过往,君逸羽隐约觉得黑暗中有只看不见的触手在作怪。君天熙是堂皇帝王,比起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偷鸡摸狗,她的精力多在北地和朝堂。但君逸羽不同,她不会去爱君天熙,也没有资格去爱君天熙,但既然察觉了蛛丝马迹,至少,她不会允许君天熙身后藏着阴刀子。而且若那伙人真是君康舒惨死的间接凶手,说她报仇也好,说她泄愤也好,便是北征归来,退居东海,她也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千面狐姬楚狐吗?最好别再是你,否则,陌路相争,死生勿论,我,不会再手软第二次……
“二爷的死和行刺哈日乔鲁?”陵柔一脸迷惑,有些搞不清两者的联系。
“说来话长,陵柔你只管回去,帮我告诉秦叔老三老四那边都需要他上心了,他便会懂的,你再替秦叔把查账的担子接过去就好了。”
“主子,查账的话,其实夫人也……”
君逸羽凝集了目光,也从摇曳的烛火上收回了恍惚的神思,笑着截断了陵柔的话,“我知道,所以啊,我不想蓉儿太辛苦,只有拜托你去分担是最合适的了。陵柔,别说了,就这么决定了,我让阿祥护送你,你若一时收拾不好,你们倒也不用急着明天走,大可在简安慢慢收整。”
有萧茹在前,长孙蓉那么些年在翼王府,却从来没主持过事务,君逸羽只当长孙蓉的才气都在诗书上,离京前给她令牌,要她有空帮自己打理产业,其实只是怕她呆在王府别扭,给她个转悠的去处罢了,不想从赵秦那的反响来看,长孙蓉冰雪聪明,处理起俗事也是一点即通,真真是“贤内助”。这一点,倒是君逸羽小觑了长孙蓉。不过,这也不能怪君逸羽小瞧人。君乐悠之前,翼王府传承三代,唯一的女孩便是君逸羽自己,还从出生起便瞒天过海充作了男儿身,翼王府自是没有女儿可以教养的。也是因此,君逸羽不知道的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出嫁多都会是嫡妻主母,养在闺中时,琴棋书画不一定通晓,掌家掌财的本事却是都得学的,长孙蓉出自长孙世家,自然也不例外。
“是,奴婢没什么好收拾的,明日便可出发。”情知君逸羽心意已决,无可转圜,陵柔垂目,终是应了,“不过奴婢无需阿祥护送,赵益掌事还没来,还是让阿祥跟在主子你身边吧”
“战场无常,富贵吉祥只剩阿祥一个人了,陵柔,就让他护你回去吧,你一个人上路危险,总得有人护送的。”君逸羽眉目之间多了些黯淡。溺水而死的,往往是擅水的人。只因不会水的人,会对水敬而远之,没有溺水的机会。君逸羽有时伤感起来会想,如果当初她没有教富贵吉祥武功,他们便不会跟着自己上战场,阿富阿贵和阿吉,便不会为她而死。
陵柔懂得君逸羽的感伤,没有多说,只是应了声“好”。
“嗯,陵柔,还有一件事,我不知当不当说。”
“主子有事,拒吩咐。”
“不是吩咐,那个……”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儿家脸皮薄,平时玩笑一二倒也算了,真和陵柔正经说起婚事,君逸羽怕她脸上挂不住,反倒有些欲言又止,“陵柔你,可有考虑过自己的婚事?阿祥以往跳脱太过,现在沉稳了许多,我知道他对你有意,若是可以,你不妨给他一个机会。”
“主子!”陵柔的声音有些冷。
君逸羽尴尬的打了个哈哈,“不喜欢阿祥的话,也没关系,我做主,不让奶娘娘亲她们给你乱拉红线,陵柔姐姐你只管去挑自己中意的人,最好等我回京,能喝上你和奶姐夫的喜酒,这样我也好放心去东海。”
“陵柔奴仆之身,担不起主子一声‘姐姐’!”陵柔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