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遵陛下旨意,顺利将世孙爷送回了王府的玉水别庄,又将今日的事告知了上皇陛下,还看望了大皇子和两位公主。上皇陛下和殿下们都很好,请陛下放心。”
没听到预想中的话,君天熙有些奇怪,逸羽非要留下,被我强行遣出了宫去,以他的脾性,不自己抗命跑回来就算好的了,这一路上能“顺利”?
“尚安,君逸羽一路上老实吗?没出什么幺蛾子?”
尚安低着头不满的一翻白眼,“回陛下,世孙爷体谅着奴才们的差事,除了一开始吆喝了几句‘他不想回去’,一路都没生什么事端。”
“这样啊。”君天熙应了一声,心内却有些空落落的。赶人走的是自己,如今听得那人真听话的走了,又颇有些不是滋味。她终究是要独身面对一切的帝王。
“父皇有带话来吗?”
“上皇陛下说他知道了,陛下既然把世孙遣了回去,必是能自己处理好的,他放心,也请陛下放心,别庄无恙,他会留意着照顾好皇子公主的。”
便连父皇也要甩手不管我了吗?怀着刚刚未曾消散的失落再听到这一番话,君天熙一时间竟然生出了被遗弃的孤独感,便如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女孩,在最需要温暖时,委屈的发现她的身边空无一人,注定只能孤独无依的独自面对一切。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慕晴也是,你们都退下。”
“是,陛下。”慕晴知道君天熙独处的习惯,加上君天熙神色自然,她一时间也没发现君天熙的情绪异常,听得吩咐只恭敬应是,便要与尚安一道退出。没有听到尚安的应诺,她心下奇怪的正要提醒,却是听到了他的“哈哈”大笑。这··尚安一向勤谨,怎么会如此御前失仪?陛下这些日子心情不好,又听世孙爷提醒说因为药物的作用,陛下这些日子难免烦躁,尚安也知道这些的,他··他这是皮痒了还是活腻了?
“尚安,你怎么回事!”君天熙音色中已经有了毫不掩饰的怒色。
“哈哈,皇姑陛下,不是尚安,是我!尚安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吧,刚刚这么久,你真的没看出不对头吗?”
暮然听得君逸羽熟悉的声音从“尚安”口中发出来,饶是以君天熙收敛情绪的本事此时也忍不住瞪大了双眼,更别提慕晴的目瞪口呆了。
“你到底是谁?!”
“不是吧,皇姑,你真认不出来啊,是我啊,君逸羽。啊,我这是易容术,你们等等啊。”说到这“尚安”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些无色液体在手心,拿到耳后拍拍打打,随后以袖掩面,竟然变戏法似的揭下了一张“脸皮”来。待得衣袖放下时,那一脸掩盖不住的戏谑笑意承载在少年俊美的面容上,那人不是君逸羽又能是谁?
转弄着手中的“脸皮”,君逸羽笑意盈盈,“难怪皇爷爷见了赞不绝口,说一定不会被人看破。这易容术还是我第一次用出来呢。啧啧,没想到啊,你们和尚安一起这么多年的人都没看出来。”
“君逸羽,到底怎么回事?尚安呢?”惊讶过后,君天熙冷声相询。她不会承认的是,见得君逸羽再次出现,她的心中绝无被抗命的恼怒,而全然都是,他不肯撒手不管,他不肯丢下我,他来陪着我的··惊喜!
“尚安被我留在翼王别庄了啊。我和尚安的体型差不多。我易容成他的样子回宫,然后把他易容成我的样子留在别庄,替我装病谢客。现在,我顶着尚安的身份,你可别想再用我留在宫里引人怀疑,可能惊走幕后黑手的借口赶走我了。还有,我打着尚安的幌子一路张扬,绝不会打草惊蛇的。”说到这,君逸羽想到自己一路回城回宫时,那几队因为“演出需要”而受自己训斥和责难的城门军,又是一瞬歉意。
“尚安领着圣命的,怎么肯任你摆布?”
“呵呵,我对他说他身为御前总管,你身边生了这样的事他绝难逃脱干系,若是不让我回宫帮你盯着药物,你若是又着了他们的道儿,一定要让皇爷爷诛他九族。嘿嘿,他对你果然忠心,被我好一通吓唬却还是不肯。后来,我和皇爷爷说了这事儿,又和皇爷爷商议了一番。皇爷爷知道那梦断忧是我发现的,你要钓鱼,有我帮你看着药多少安全更有保障些,再加上我提了易容互换这么个可行的法子,皇爷爷自然就肯答应我了嘛。有皇爷爷出马,又是要帮他家主子,你说尚安还是问题吗?”君逸羽说完,颇为得意的眨巴了几眼,“现在,皇姑,你只能让我留在宫里了。不然你身边突然没了尚安,你就是想不打草惊蛇怕也是不能了。”
“你··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不怕啊。我担心你,是进来帮你的,你若是治我的罪就太没良心了吧。再说了,你要治罪也得等事情过了之后,到时候皇爷爷怕就已经回来了。这事儿皇爷爷答应的,而且他也有份,肯定不会让你罚我的。”
“你··”
“好了,皇姑陛下,事情都说清楚了,你就别你了。你就是事后想治罪我也认了,只是现在,你能不能别说了。我这一来一回几个时辰,还没吃晚饭呢。我饿了,你这有没有吃的啊?”
被君逸羽的话头噎住,君天熙却是难得的心生暖意,听得他喊饿,没好气的甩出一句“饭桶”,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