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着起来的只有这边住人的一排房子,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乱糟糟的谁也闹不明白。”
“行了。陈管事,”陆崇之转而对一旁的陈管事说,“你赶紧把人都组织起来,提水的提水,递盆的递盆,灭火的灭火,分工合作,抓紧时间,别蔓延开来了!”
陈管事得了吩咐,火速地就跑开了。
陆崇之又对惊魂未定的阿福吩咐,“你赶快去给我们找两双鞋和袜,叫人重新给我们安排个卧房出来。”
……
等到阿福安排好了卧房找来了鞋袜,陆崇之就把甄擎推给阿福让他赶紧回去别在这受半夜的冷风,而他自己还在着火的这边看着情况,直到火势彻底灭了,安顿好没了卧房的人们,他才挥散了众人,自己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休息去了。
此时天色都已大亮了。
甄擎本还想等着陆崇之回来的,结果左等右等都没见到人回来,最后自己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陆崇之回来的时候见到甄擎居然就这样趴在桌子上,心里知道他必定是在等自己,又心疼又怪他不听自己话。他虎着脸抱起人放到床上去。
甄擎这一晚迷迷糊糊地睡得不安稳,觉出动静就马上醒转过来了,看到是陆崇之回房了,他也就彻底醒了,“火都灭了?”
陆崇之点点头,疲惫地脱掉脏兮兮的外衫,往床上一坐就往被子上倒。
“陆大哥你等一等。”甄擎想起来刚才他拿到鞋子后也就是在外边随便地套了上去,这会儿肯定不像他早就洗漱过了吧。于是他就往外走去想去外边给他取点锅炉里热着的热水。
陆崇之累极了,倒在床上就开始打起瞌睡来。等到甄擎回来的时候,他都没睁开眼睛,被子被他草草地拉到了身上半盖着,一双脚穿着袜子露在外面,两只被踢掉了的鞋子散落在床边。
甄擎叹了口气,把人扶了起来使劲摇晃,嘴里念叨道,“陆大哥,你先别睡,洗一洗再睡。”
陆崇之听到了,坐直身子闭着眼睛扯掉了两只袜子。
甄擎见状连忙蹲下去把水盆放在他的两只脚下。这时,他才看到陆崇之伤痕累累的脚底板。想到之前着火的现场他那么护着自己,结果自己的脚却踩成这样,甄擎的心里不由地一紧,怪难受的。
陆崇之闭着眼睛踩着水洗脚,片刻后甄擎就拿了布巾替他擦干,又去打了水来给他灰扑扑的脸抹了抹。直到给陆崇之盖好被子舒舒服服地躺下,他才像是完成任务一般跟着躺好踏实地睡过去了。
庄子里的众人忙活了一整晚,此时万籁俱寂,大家都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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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睡精神了的陆崇之马上召集几个大管事,清点人员和财产等。
“着火的是我们睡觉的那一连片住人的房子,全废了。”陆崇之吃完最后几口饭对甄擎说道,“幸好存货的库房没事。”
“不幸中的万幸。”甄擎也感同身受地点头,又问道,“那人都怎么样?”
这时候阿福进来对陆崇之说道,“大少爷,大管事们都已经在前厅。”
陆崇之带着甄擎去前厅,一排低头垂手的管事站在那里,他敏锐地发现少了一个人,他凝重下神色问道,“先说下人员伤亡。”
陈管事接口说道,“回大少爷,昨晚大家跑的快,都是轻微烧伤,只有一个途中被东西砸伤了后脑勺,一个在搬东西时候被砸伤了腿,但是问题都不大,已经给请了大夫来看了。”
陆崇之点点头,沉默着等他下面的话。
“但是,但是,陶管事不见了。”陈管事迟疑着说,“废墟里也没见到他的尸体。他房内被烧的干净,不见他的金银细软。我们事后勘察着火现场的时候,都怀疑着火点是在陶管事的屋内。”
“陶管事的妹妹也不见人影。”平时和陶管事兄妹相对熟悉的刘管事也补充道。
陶管事是陆崇之五年前在外面结识的,当时见他有几分才干又带着年幼的妹妹投亲不成无处可去,便收为麾下在门店做事,这几年间他慢慢被提为管事,直到今年才被陆崇之提拔回梅郡做大管事,负责乳化这一块的作坊。
“我手底下的哑巴东子也没见到他人过。”另一个管事也说道,“不过,东子早两天就说人不舒服没见他出来干活,他平时做事非常卖力,因此我也没多苛责。不过灭火后,去了他屋里没见到人。”
陆崇之抿着唇点点头,表面上众管事丝毫看不出他的神色变化。
另有管事捧着账本说道,“目前除了着火的房屋俱都损失了,我们的库存和材料都没被波及。所幸着火的这片屋子里头也没甚贵重东西。”
陆崇之的视线扫在众人的头顶,右手食指轻轻扣着扶手,片刻后徐徐开口,“陈管事,代我提拔乳化作坊陶管事的副手做管事。此事无需声张,包括乳化作坊,其他所有作坊不要影响进度,继续各自做好各自的任务。”
顿了顿后他又说道,“彻查乳化作坊内所有账本和作业记录,点清后全部拿来给我。”
众管事闻言纷纷应是。
陆崇之两手交叠在一起,眼风扫向阿福,冷漠开口,“至于陶管事,阿福,派人追!打点好各方势力,密切关注这三人,我想他们预谋一起逃走的可能极大。”
“是!大少爷!”阿福见多了陆崇之笑眯眯的样子,现在见到他如此肃穆,还真的被唬得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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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崇之和甄擎还没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