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叫殿下,我让所有的侍者退下,就是要你们把殿下这两个字忘掉,你们不知道我多讨厌你们这样叫我。我是伊修,不是殿下。”
菲利克斯的面容在神圣教廷的施法下已经完全回复了,他也是喝的满脸通红:“对,你当然不是殿下,你是王。黑银狮子王。睿智的君王!”
“说得对,是王!我们在敬王上一杯。”
所有人都喝的差不多了,其实伊修也已经快要醉了,但他依旧高举起了酒杯:“这杯可不是为了什么王,是为了我们!兄弟们,你们一直是我的支柱。即便是我被驱逐躲到冰港你们依旧在帮助着我。
我也许要登上王位了,也许以后就没法随意和你们拥抱,打闹,有时候还要命令你们,还有可能为难你们。但我想要说的是。王位只能改变表面,只能改变一些双眼看得到的东西,在本质上我永远是是我,永远是伊修,是你们的兄弟。而~~~
真正的兄弟从不远离!!”
最后那句话说的酒桌上几个人眼泪差点都要流出来。数个酒杯在空中相撞:“真正的兄弟从不远离!!”
不是每个王者都会如此在意昔日友人的。尤其是像伊修这样从放逐者直接登上王位的王者,巨大地位反差往往容易让人迷失,忘记自己是谁,忘记曾经帮助自己的谁?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桌子上的菜肴基本上都被清空,就连一直在桌边趴伏的数只巨犬都跑到了一边扎堆嬉闹去了。
北境人的酒局。尤其是年轻人组成的酒局,一般参加的人都是只有开始的那么很短的时间是清醒的。酒局持续的时间越长,也就意味参加人员醉的越深。
拉贝尔已经完全的趴在桌在上。疤女也已经吐过一次了,伯恩德不知道怎么和菲利克斯两人斗上酒,从杯换成汤碗,从汤碗换成酒壶,现在两人正一人抱着一桶在狂饮着,他们的周围围满了特莱等好事之人,这些伊修真正的心腹们都变成了酒馆中的醉客, 不停的加油助威还有些在用酒杯打着节拍。
伊修整个摊在大椅上,时不时的拿一块肉扔给唯一没有离开的那只巨犬。
“你早该这样请我们喝次酒,不然就太没人情味了。”加沙端着一壶酒走过来,边往伊修的杯子里加,边开口道。
伊修坐直了身体:“不是因为一直在打仗吗?战事刚起的时候,形势那么严峻,我请你们喝酒,你们喝的下吗?”
“我喝的下,你什么时候请我喝酒我都喝得下,包括死之前。”加沙直接做到了地上背靠在巨犬之上。
伊修也一把扔开了椅子坐到地上:“以后有的是时间喝酒,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王都怎么样?”
“不,不,不,不,这些我会写在报告中改天给你,而现在是喝酒时间,不是议政时间。”
“我只是在找话题。”
“那你找到可够烂的,不如,不如我来找一个:我听拉贝尔说,你拿回海因克斯的头之后会举办战神祭,同时,还要大婚!?”
“。。。。。不好吗,伊莲娜想要三个月的围猎来进行庆祝。”
“你真是个差劲的国王,伊修。”
“。。。。。。。。。。。。。。。。。。。。我爱伊莲娜,这你该看得出。。。。”
“我是看的出来,可是你知道新王大婚要准备多少物资吗?!你应该早些告诉我,还有三个月的围猎,神啊,你以为围猎的猎场不用考察吗,还有狩猎的用具也要备好,你总不能用打仗的重弩来狩猎吧,那猎物会碎掉的,准备这些需要大量的时间,而你居然把大婚的消息就这样随便的告诉了拉贝尔,你第一个告诉的应该是我,我要准备这些东西,还有,也是最重要的,小时候我是第一个认识你的,你要结婚了,你居然不第一个告诉我!!?”
“我是同一天认识的你和拉贝尔。”
“。。。。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会这样说,那天在训练场,是我先跟你打的招呼,然后拉贝尔才凑过来,我就知道你是这种无情的人。”
伊修认识加沙已经几十年了,他们都是少儿时的朋友,伊修怎么可能知道当时是拉贝尔还是加沙先打的招呼:“你是在胡扯,你看我喝醉了才骗我,那种事你不可能还记得。”
“我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我也没喝醉,我其实很少喝醉。只是有时候必须要装醉,为了让一些大人们高兴。。。。。。你当上了王,我是不是就永远不用再装醉了?”
兄弟的话让伊修眼中的神采逐渐凝聚:“对,永远不用,该是那些大人们装醉让你高兴了。我的兄弟。”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一直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即便是你遭遇最惨的时候这种感觉都没变过,我觉得你会改变大陆。真的,我觉得你就是天命之子,你一定会改变大陆。”
伊修一生中听到过很多很多的赞美,但这句赞美入耳的时候,伊修却觉得有一丝感动,不是每个人都会如此相信你的,这其实才是真正宝贵的东西。
伊修把酒杯拿起来主动对着加沙的杯子撞过去:“你是要让我哭吗,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杯子清脆的撞击在一起。
深夜。
伊修揉着酸涩的眼睛,面对房间中间那面如镜般的小湖,他靠在一只巨犬之上,周围还有更多的北境猎犬在横七竖八的躺着。
伊修仰头喝下杯中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