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郭攸之询问,自己想将这场仗打到什么程度,刘厚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直~捣黄龙,一举将这些异族消灭掉啦。●⌒,..”说完还挥了挥拳头,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抱歉,陛下,请问什么叫直~捣黄龙?”郭攸之不解地问。
“呃......”正在踌躇满志的刘厚被口水噎了一下,这才想起,直~捣黄龙这个词出自南宋的岳飞之口,现在的人还没听说过,也还没有黄龙府这个地名。于是,解释道:“喔,就是一直打到他们的老巢去,将他们彻底消灭的意思。”
“陛下,请恕微臣直言,我们恐怕很难做到这一点。”郭攸之道。
“为什么?难道我们的火器还打不过那些连铁器都缺少的野蛮人吗?”刘厚问道。
“当然打得过,我军攻城野战都无往而不利,可是,塞外作战和中原作战不同,那里并没有城池可攻,也没有城池可守。也没有地形的优势或劣势,到处都是平坦的草原荒漠。
而且我军多是步兵,鲜卑人都是骑兵,塞外之地广袤无边,他们可以在草原上来去纵横,我军就算大胜了却无法追赶,如果打输了却连逃都无法逃。”郭攸之道。
“我们五个师的兵力从四面八方围攻他们,使他们无处可逃不就行了。”刘厚道。
“根本围不住,草原上没有任何地形可利用,任何一个方向都可以逃。我们人再多,也不可能将人家的驻地围得水泄不通吧,只要有一丝的空隙,他们就能从中逃出包围圈,并迅速利用速度的优势逃之夭夭。
而且陛下别忘了,微臣刚才说过,鲜卑所控之地,东西达一万四千余里,南北达七千余里,其国土之大,不在我朝之下。这些地方多数是苦寒之地,对于他们来说,可以来去自如,对于我军来说,就是寸步难行的险地。
若然他们战败后,在这万里之地到处流窜,我们该怎么办?他们连粮草都不需要多带,去到那里抢到那里,也吃到那里。而我军不说追不上他们,就算追得上,这么漫长得补给线就是个不可能完成得任务。”郭攸之道。
“而且,就算我们占领了某地,也不能算是我们的土地,因为没有城郭可以凭依,也无法驻军,敌人可以随时抄路重新占领这些地方。反而会截断我军的后勤通道,使得前线部队变成孤悬于外的孤军。”邓芝也出来凑热闹道。
“那怎么办?难道这个仗不打了?眼白白看着这些异族屠戮我们汉人?”刘厚气愤地道。
“陛下,现在天下未定,的确不宜大动干戈。臣建议先用怀柔之策稳住这些异族,等平定了魏、吴之乱后,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再举倾国之力,一举平定这些异族。”这次发建议的是邓芝。
“喔?如何怀柔?”刘厚问道。
“历朝历代的做法无外乎两策,一是封赏,二是和亲。”邓芝道,“陛下可以分别封这三位鲜卑大人和乌丸首领为王,并将长城附近的草原赏赐给他们放牧。至于和亲......”
“至于和亲,不如就让邓大人的女儿出塞吧。”刘厚愤然地道。
“这,这......”邓芝被小皇帝这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邓大人,你不舍得自己得女儿到那苦寒之地,受那些满身腥臭味的野蛮人凌辱,怎么就舍得让皇帝的女儿去?”刘厚盯住邓芝问道。
邓芝呐呐地道:“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微臣的女儿也不够资格和亲啊,和亲必须皇室之女才行啊。”
“呵呵,真好笑,幸好朕还没生女儿,要不还不被你们这些混蛋给坑死了。你们倒聪明,用以一个皇室之女就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倒是轻松。反正再怎么选人,也不会选到你们头上,感情不是你们的女儿出去受苦,你们就可以随便提这样的馊主意是吗?”
“这,这,微臣绝对不是这个意思......”邓芝连忙辩解道。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枉你们还是什么饱读儒家经典的大儒。是大儒的话就要做出表率来。邓大人你为天下读书人的表率,应该以身作则嘛。为国为民牺牲自己一家的幸福这种事不是应该你们来做吗?
怎么就老让皇室来牺牲?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吗?意思是说,皇帝有麻烦了,大臣们要帮忙解决嘛,不知道朕这样理解对不对?现在皇帝的女儿有麻烦了,那是不是你们要帮忙解决一下?那让你们的女儿去代替皇帝的女儿出塞和亲有什么不对?”
“这,这,微臣的女儿不够资格啊,人家鲜卑大人也不愿意娶微臣的女儿啊。”邓芝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道。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朕在这里宣布,从今以后,我朝皇室的女儿绝对不出塞和亲,以后谁提出和亲的建议,就让谁的女儿去。此为定制,从朕开始,以后历代子孙都要遵从,否则朕这个祖先就不认他是我刘氏的后人。”
刘厚这句话等于宣布从此废除了和亲制度,群臣见皇帝难得的那么激动一次,都不敢再出声反对。刘厚之所以对和亲制度那么反对,也是受后世昭君出塞故事的影响。
昭君虽然对进一步发展和巩固汉与匈奴两族之间的团结友好关系作出了贡献,并且名垂史册,留芳千古,但是刘厚印象中的昭君出塞这一出戏的主基调就是凄凄惨惨,悲悲戚戚。
这其实是可以想象的,从中原温暖繁华的花花世界,去到苦寒、落后的异域,以前遇到的都是知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