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洛瑰的话,姜维道:“非也,非也,这不是人多欺负人少,这就是兵法之威。孙子曰:‘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不若则能避之’,又曰‘我专而敌分’、‘以众击寡’。
这些话都是说,在交战中要想法集中自己的兵力,分散敌人的兵力,以优势兵力对敌。而在处于劣势、形势不利时,则主动避战。”
“切!还以为你们汉人的兵法是什么厉害的东西,还不就是教人欺软怕硬的东西。不但教人人多欺负人少,还教人在人少时就一味避战做缩头乌龟。”洛瑰道。
姜维苦笑,自己这是何苦呢,和这种蛮人解释什么兵法,这不是对牛弹琴吗?这次真是自己找不自在。想着,姜维不禁摇了摇头,道:“兵法博大精深,那里是一句人多欺负人少就能说清楚的,算了,姜某也不和你多说了,洛千户,你请便吧。”
说罢摆摆手,示意洛瑰坐下,自己不接受对方的挑战。洛瑰却不依不饶,继续嚷嚷着要姜维出来和自己较量一番。见到这个蛮人对自己的兄弟咄咄逼人,一旁的梁绪看不过眼了,他霍地站了起来道:“哼!你算老几,也配挑战我们将军,让梁某来会会你。”
说罢,卷起衣袖,掖起衣服下摆,走到场地中间,就要和洛瑰大打出手。正在这时,张苞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大吼了一声,道:“住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好好的一场宴会,你们难道想搞成一出鸿门宴吗?”
本来张苞对于姜维的处理方式挺满意的,姜维生长在西凉这种民风彪悍的地方,他又是当地的青年俊杰,年纪轻轻就能独领一军,而且是冷兵器部队,那么他除了兵法谋略厉害之外,武功肯定也不会差的,但是,他却选择不以武力的方式解决别人的挑衅,这显然是给面张苞,不想将现场局面搞得一团糟,让张苞难堪。
张苞对他的表现很赞赏,心想小阿斗看中的人果然不凡,不是个莽夫。可是,突然间冒出个梁绪出来,将事情搞砸了。梁绪可没有姜维那么有城府,他自然看不过有人指着鼻子,对着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友污言秽语地挑衅,于是他选择站出来,想帮自己的好友找回面子,找回场子。
可是,他这样一来这恰恰将事情搞复杂了,本来,姜维不理洛瑰的挑衅,洛瑰叫骂一会自然会觉得没意思就会回去了,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至于说,姜维会不会因此丢了面子,从此被人看轻,那是完全没有必要考虑的。毕竟鲜卑骑兵是真真切切被姜维打败了,成王败寇,败军之将不足言勇,你再耀武扬威也掩盖不了被人家打败的事实。
姜维不接招,只会被大家认为他不给鲜卑人报仇的机会,而不会觉得他是没种不敢接受挑战。对于军来说,现在也已经习惯了使用先进武器、先进战术、先进谋略去打仗,对于个人勇武,不是说不重要,但是也不会像冷兵器部队那么重视了。
军中晋升军阶除了一些特别的部队外,其余的根本不会考查个人的武功强弱,当然,一些基本的军事素质项目还是要考核的,但是所占的分数比重不是很高,更不用说这种个人自由搏击项目了。
况且姜维是什么身份?他是五万部队的主将,相当于鲜卑骑兵中素利的地位,如果要深究的话,这名千户长还真没资格挑战他,他对于这种人的挑衅根本没必要理会。如果鲜卑人真要挑战姜维,那就得让素利亲自出马,这样双方的身份才对等,姜维才有必要接受挑战。
不过显然素利是没这个胆量和能耐挑战姜维的。素利虽然不知道姜维的武功如何,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武功有多差。作为草原民族的一员,素利的骑射功夫还是有一点的,但是,他的水平不过是处于鲜卑人中的中等偏下水平而已。
他武功那么差原因很简单,素利是位从小就养尊处优的鲜卑贵族,这种人不可能刻苦练功,打仗时也不需要冲锋在前,亲自参加厮杀。
就像天朝人学英语那样,没有那个语言环境,小学、中学、大学,学了十几年的英语,愣是连简单的英语日常会话都很难完成。
素利的情况也一样,根本没有条件让他将武艺学精,而且他也不需要学得多精,作为一位统帅,其实更需要的还是兵法谋略,要会怎么领兵(管理部队),怎么排兵布阵,怎么诱敌设伏等等。
张苞一边说一边走下席间,来到场中两人中间,他先伸手推了一下洛瑰,道:“你,回去。”然后又转身推了一下梁绪喝道:“你也回去。”
梁绪和洛瑰两人互相瞪了一眼,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张苞继续道:“你们以后就要同殿为臣了,你们不想着怎么报效陛下,报效朝廷,却在这里互相斗殴,你们觉得合适吗?给人看了还以为我们发生内讧呢,如果陛下知道你们这么做,也一定会感到痛心。
本将知道,你们两军以前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前你们都是各为其主,这没什么好说的,现在既然都是一家人了,怎么还能去计较以前的事情呢?
当然,我军也并不是不允许竞争的存在,如果你们双方彼此之间看不顺眼,也可以进行竞争,不过竞争的方式不是打架,而是比战功。
素利大人、洛瑰千户,你们不是对姜将军的战斗力有所怀疑吗?不是对他们的战斗力不服吗?那很简单,你们可以和他们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