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丽薇跟在李开元,走进电梯,她帮忙按下六楼的按钮,然后用粉丝见了偶像的语气说道:“李总,我太佩服你了,刚才好优雅,好从容”
李开元当她是恭维,只是一笑了之。
“李总,我是真心佩服”谷丽薇见她如此,一脸色急加认真的解释道:“以前做金像奖的时候,沈总让去做新闻发言人,每次我都是战战兢兢,只会照着稿子念,回答问题经常磕磕绊绊的,李总刚才谈笑自如,妙语如珠,自始至终都控制着全场的气氛,我……我讲不出来那种感觉,总之李总,你是我的偶像,我太崇拜你了”
“薇薇安,其实你也可以的。”李开元微笑,说道:“你只要想着说错了也没关系,反正有人会帮你收尾,心理一踏实,就什么都敢讲了。”
“李总。”谷丽薇闻言,苦着脸说道:“你和沈总是一家人,他当然会帮你,我是他下属,搞砸了,别说帮我了,小则被骂,大则扣钱,天天如履薄冰,哪能踏实的起来。”
李开元走出电梯,然后调侃道:“上司靠不住,那就找个好老公吧。”
“我倒是想,可是现在能看上眼的男人,太少了。”
“你们留學回来的高材生,眼界太高。”
李开元走的很快,谷丽薇小跑了两步,才跟上她的步伐,说道:“不是我眼界高,我家里也帮我安排过几次相亲,那些男人条件看起来都很不错,只是每次见面,我都不自觉的拿那些人和沈总比较,然后就觉得他们到处都是缺点
“你们沈总的缺点还少吗?”
“沈总或许有缺点吧,但是他做事沉稳大气,说话风趣幽默,经常做一些出人意表的事,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不仅很有安全感,而且很浪漫,但是我遇到的男人,要么言语无味,要么夸夸其谈,很无聊。”
李开元撇了她一眼。
“李总,说实话,最初我刚给沈总做秘书的时候,还真有心思去勾搭一下他,不过很快就熄了那个心思,沈总只是表面花心而已,他是嘴上胡言乱语,心头一片清明的人,这样的男人,太难搞除非他主动,否则就是送上门倒贴,他都不要。”
李开元大笑,说道:“薇薇安,没看出来,你对男人很有研究啊?”
“我从十五岁就开始谈恋爱,谈到现在,都成老姑娘了,对男人能不了解么?”
两人谈笑之间,绕过六楼中间那个引起广泛争议,被认为是沈冲奢侈浪费标志之一的室内瀑布小花园,走到东方魅力投资部的会议室。
李开元刚一进去,室内几个人都站起来对她鼓掌,在掌声中,她神色自若坐的在沈冲旁边,说道:“阿冲,别胡闹。”
沈冲停下手,顺便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掌声停息,的总编林行止首先说道:“我做了十多年的财经新闻报道,今天是我见过,不,是听过最精彩的新闻发布会,都说巾帼不让须眉,我看是巾帼压倒须眉,从今以后,李总,你就是香港新女性的代表。”
“林总编太过奖了。”李开元看了看会议桌上的电话,说道:“你们用电话听我开新闻发布会?”
“是啊。”沈冲笑着解释道:“在布置发布会的时候,我特意安排了一条麦克风线,专门接到一楼的电话机上。”
“就你鬼点子多。”李开元白了他一眼,问道:“有什么新消息吗?”
袁天凡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几分钟前,有消息称怡和洋行正在召集所有董事开临时会议。”
“怡和百年历史,固然值得夸耀,可凡是历史悠久的组织,总避免不了两个问题,一个是内部势力盘根错节,内耗严重,一个是因循守旧,不爱折腾。“沈冲晒笑,说道:“这次临时董事会,不知道要吵到几时?”
“据我所知,怡和洋行的董事会现在大致分为两派,一派是纽璧坚为首的稳健派,一派是以凯克家族为代表的扩张派。”林行止作为香港财经界消息最灵通的媒体人,对怡和洋行的内部形势比普通记者更为了解,说道:“总体来说,纽璧坚做大班这几年,还是有功无过的,他的前任亨利克在位时,大肆扩张,把生意做到世界各地,但是贪多嚼不烂,虽然规模扩大了,根基也动摇了,这几年收益大幅下跌,就是之前扩张的后遗症,纽璧坚上任之后,一直在休养生息,整合各种产业,他这种经营思路,得到了不少董事的认可,要是真吵起来,还真不好说。”
李开元很关心结果,问道:“那么这两派,哪一派会对我们的计划有利?
“纽璧坚估计是想和我们打消耗战,因为怡和的股价高企,对他来说是利好。”袁天凡分析道:“凯瑟克家族可能会推动董事会回购股票,因为我们实实在在威胁到了他们的第一大股东地位。”
“其实也未必。”沈冲拿手指在会议桌上敲来敲去,说道:“纽璧坚或许想尽快搞定我们,然后全力去对付包玉刚,而凯瑟克家族嘛,或许他们会提议继续推高股价,然后高位脱手,把怡和洋行转手。”
“不可能吧?”不仅袁天凡,林行止也不信,说道:“凯瑟克家族从五十年代就是怡和洋行的大股东,怡和洋行资产庞大,他们没理由要脱手啊?”
“我上周去台湾,有个人告诉我,这世界上所有的事,都和政治有关。”沈冲停下敲桌子的动作,用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个圆圈,说道:“所以呢,是继续推高股价,还是尽快回购股票,归根结底,只是一个问题:怡和洋行究竟是看好香港的未来,还是不看好香港的未来?”
袁天凡闻言若有所思,林行止则眼睛一亮,问道:“沈总怎么知道凯瑟克家族不看好香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