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他刚要上前赔罪,就见那客人一仰脑袋鼻孔朝天骄傲道:“我说的自然是真的,我的手艺那是天下没人能比的上的!就是你们这招牌菜我也能做的出,只是不屑于做罢了!”
什么,这……这是来砸场子的啊!呵呵,真有胆量啊!这下,就连掌柜都有些气愤了,周围看热闹的也一脸鄙夷,对这个大言不惭的少年甚是不屑。
掌柜僵硬的走上前笑道:“这位小客人,不知我们有什么照顾不周的,让您这样诋毁我们宴月楼?”他说的诚恳,但是语音中的愤怒却是很明显的,就连脸上的笑都是浮在表面上的。
戚逸之见情况越来越脱离掌控,就要上前周旋,哪知苏柯的嘴巴比他快多了。
“没诋毁你们,我就是说实话。”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掌柜变了脸,只见他脸上不忿,双手一揖,冷声道:“即是如此,那不妨让我们宴月楼也见识见识阁下的高超厨艺,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若是您真有本事,我们宴月楼各家分店从此不收您一钱,但是如果您是说大话,那就必须给我们宴月楼道个歉。如何?”
苏柯仰着脑袋斜眼看他,高傲道:“如此甚好,甚好!”
掌柜本就不满他对自己招牌的诋毁,又见他如此高傲,心下更是着恼,但还是强压怒火,右手向门外一摊,躬身僵硬道:“如此便请阁下移步厨房,也好让我们瞧瞧您的本事。”他将“本事”二字说的极重,显是不信他的,甚至还有些嘲讽。
周围的人都轻笑出声,见苏柯跟着掌柜昂首挺胸阔步前行,他们也跟着去看热闹,都想着能瞧瞧这个自大的少年出丑。
戚逸之几人有些傻眼,邢宽揪着胡子抓狂,“这小家伙本事没多大,怎么尽会吹牛皮,这下好了,连宴月楼都得罪了!”
二师兄郁闷极了,向他们抱怨:“这小家伙定是喝多了,也怪你们,干嘛给他喝那陈年酒酿啊?”
邢宽委屈叫道:“这怎么能怪我们,是他自己没说不会喝的……”
赫姓男子沉吟片刻,十分疑惑,“看小兄弟步履稳健,却又不像是醉酒之人,但是他的言语口气又与之前大不相同,这……”
“好了诸位,莫要惊慌。”戚逸之近乎轻松愉悦地走向门外,“与其干着急,不如去看看情况。”
宴月楼的大厨早就听说有人来踢馆,当即将手里的活一丢,双手抱胸、大腹便便的坐在椅子上,心里也在想着到时候怎么看笑话呢,敢跟我叫板,不自量力!
苏柯走进厨房,也不管旁人的眼光,抄起菜刀就行云流水地把放在案板上的鱼肉切成如雪花一般的薄片,一看他如此利落的动作,看热闹的人都愣了,敢情这小孩还真是有点本事的。
那大厨也把手放下,开始仔细观察他的动作,看着看着额头就起了一层冷汗,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也瞧出来了,这小家伙是真有本事的,也许不知道味道如何,但是这基本功夫却是了得,切、片、剁、劈、拍、剞,俱是干净又纯粹,别看那小胳膊小腿,抡起大锅的劲道也不弱。
戚逸之等人跟随而来便看到众人惊讶的神色,皆是一愣。
微一挑眉,戚逸之兴味盎然笑道:“看来我们所有人都小瞧了他,小柯原来还藏着一手呢。”
此时大厅里的客人都放下碗筷,乌压压的一片聚集在厨房门外,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有不少人不断的发出惊叹,不多时,厨房中便传出阵阵醉人菜香,光闻着味道,众人便发现今日宴月楼是真踢到铁板了,他们甚至觉得这佳肴一口没吃都是值得的,就这醇香浓郁、令人恍如入梦一般的香味都能值万金,更不用说入口之后如何了。
不过也有人觉得菜讲究色香味俱全,此时只是闻闻味道,还不知它的色相和口感如何呢,如此判断宴月楼失败也太过武断,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当第一道名为翠竹绿荫粉蒸鱼的菜被一脸陶醉的小二端出来时,所有人同时咽了口口水,那咕咚声异常整齐,连门外经过的人都能听到。
圆形的青瓷盘上均匀的放着八个大约七寸长的翠绿竹筒,间或点缀着四色萝卜雕花,煞是好看,竹筒被小刀剖开一道细小的口子,顿时飘香四溢,翠竹淡淡的清香、珍珠米浓浓的饭香再加上上等鲈鱼的甜香,那饭中也不知加了其他什么料,竟引得众人吞咽口水的声音更大了,邢宽几人也不自觉的舔了舔嘴角,眼睛都快绿了。
紧接着,一盘盘热菜6续出炉,苏柯说是全鱼宴当真不假,所有的菜无一例外主料都是鱼,宴月楼的鱼类也多,小二在一旁脆生生的报着名:鸳鸯鲤鱼、金鱼戏莲、火方沅沅银鱼、蝴蝶飘海、子龙脱袍、金彩锦瑟荷包鱼……
随着一道道绝品菜肴上桌,众人再也按捺不住,纷纷争抢动筷品尝,每一道菜都各有特色,当第一口吃进肚子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吃第二口,第三口,却又纠结于其他的菜肴,生怕没有及时品尝到,一时间众人都忙着不停嘴的吃食,就连店中掌柜和小二也加入其中,宴月楼的大厨每一道都品了一口,每吃一道菜脸色就灰败一些,最后简直就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