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变得越来越暗,赵雪依背着竹篓拉着刘雨琦的小手走在村里的小路上。
路上已经不见有其他行人,村民们早已扛着锄头回家吃饭。
两人走在路上,除了听见脚下走路时,脚底板和泥土路发出的声音,还有就是风吹着树叶的声音。
“琦儿累不累?”赵雪依今天和女儿走了一天的路,一个大人已经感觉到了疲劳,对于这么一个四岁孩童来说,应该更累了。
“不累,娘亲还背着这么多东西,可比我辛苦了。”虽然走了一天是挺累的,可是刘雨琦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四岁孩童,前世的时候跟着做展览什么的,站一天甚至24小时不睡觉那都是常事。
“娘亲,前面那是什么?”个儿小的刘雨琦发现前面小路旁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草丛中伸出来,摊在地上。
“不知道,我们过去看看。”赵雪依看不清,拉紧女儿的手慢慢走近。
“好像是个人。”耳边传来女儿轻轻的说话声。
地上的人穿着紧身黑色的棉布衣服,头发高高扎起,头朝下,看不清什么样子。
瘦小的身子一半在草丛中,一半露在外面小道上。
刘雨琦走近仔细查看,伸手用力推着,想要将这人翻过来看看什么样子。
可是幼小的她毕竟力气也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能推动。
赵雪依看着女儿推了半天,那黑衣人却纹丝不动,应该是昏迷了。
她走上前,将黑衣人翻过身,才看到原来是个小女孩。
小女孩看着大约有十岁左右,苍白的脸上渗出细小的汗珠,两鬓的发丝凌乱而潮湿。
虽然说不上很漂亮,但五官倒也清秀,干净的脸上有些被树枝刮伤的刮痕,眼睛紧闭,眉头紧皱,嘴唇有些干裂发白。
她的上臂上黑布被划破了,半掩着里面嫩白皮肤上的伤口,血液已经有些干了,隐隐还有些少量的新鲜的血往外流淌。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小小年纪怎么就昏倒在路上了,而且还受了如此重的伤。
“娘亲,她受伤了,我们把她抬回家吧。”刘雨琦看着女孩的血还在流,若不及时救治会流血过多而死的。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赵雪依犹豫着。
“救醒她,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如果我们不救她的话,她会死的。”刘雨琦拉着母亲的袖子,希望母亲能够答应。
“好,我来背着她,琦儿可能帮娘亲背着这个箩筐?”赵雪依答应道。
“可以的。”刘雨琦肯定的回答道。
赵雪依将背后的箩筐卸下,小心套在女儿背上。
然后将弯腰将倒在地上的女孩顺势带到背上,“可背的动?”她看着女儿勉强背着箩筐问道。
“可以,走吧,娘亲。”刘雨琦的额头已经渗出汗来,咬牙说道。
赵雪依点点头,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李家村后山上有一片小树林,村里的村户们通常一大早会上来砍柴伐木,一般中午时分就回家吃饭了。
到了晚上,山上的动物们会经常出没,其中也会有些凶残的肉食动物,因此这会这座山上也就不会有人在了。
然而此时,却是有几个黑色人影在树林中窜来窜去。
“怎么样?找到了吗?”一个领头的黑衣人说道,因蒙着面,说话声音有些阴沉。
“没有,许是刚才掉下山被这里的野狼叼走了。”后面闪出另一个黑色人影说道。
“不过属下找到了她的剑,她一向是剑不离身的,恐怕这会儿凶多吉少了。”他补充道。
领头的黑人看着下属手上的剑又转头眯眼看向远处宁静安详的李家村,这时的村里有些农户家的灯光透过纸窗映射出来。
“但愿是。”他沉声道。
领头人做了一个手势,他身后的那些黑影瞬间向四周散开消失在树林中,片刻功夫,那领头人也不见了。
小树林恢复了以往的宁静,仅有鸟叫声在树林中荡漾开来。
长安城,密室中已点起火把,黑衣人跪在地上,在他前面坐着一位穿着华服的妇人,妇人带着斗篷遮住了容貌,旁边站立着两个随从。
“失败了?那人呢?”妇人严厉的声音让人浑身冰冷。
“失踪了,正在查找。”黑衣人低头道。
“失踪了?我给你三日时间。”妇人说道。
“是。”黑衣人应道。
妇人走出密室,随从们也跟着退出。
空荡荡的密室中只剩下跪在那的黑衣人,此时黑衣人的背后已冷汗渗出。
他抬起头来,正是那个林间的黑衣领头人。
他站起身,低声道:“来人!”
“在!”又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身后。
“彻查整座山,包括山脚下的那个村庄。”他吩咐道。
“是!”身后的黑衣人领命快速退出密室。
兴阳胡同凌王府,白色锦衣少年正在书房里坐着,手掌上却绑着白纱布,从白纱布上隐隐透出血色。
书桌上的书洒落一地,旁边的老者正收拾着地上散落纸包上还印着“水墨斋”三个字。
“黄伯,她终于等不住了吗?”少年情绪有些激动,连带着声音有些颤抖。
“王爷,小不忍则乱大谋。”地上的老者站起身,将书籍放好。
“本王已经退出皇宫,没想到她还是不安心。”少年冷声道。
“王爷,今日朝中再次提出立太子之事,只怕是有心人的担忧而已。”黄伯站到少年旁边,弯腰在少年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