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该起床练剑啦。”随着婉月的叫唤声,被子忽的被掀起。
刘雨琦迷糊间感觉身上越来越凉,她冷瑟瑟的睁开眼。
“啊,天还黑着啊。什么时辰了?”刘雨琦睁开眼看着眼前模糊的影子,不过早已习惯的她知道那是婉月,也不惊讶,只是懒懒的问道。
“小姐,现在已经到了卯时了。您不是说要练剑的嘛,该起床啦。”婉月凑近脸对着刘雨琦说道。
“啊!”刘雨琦再次努力睁开微微的小缝,突然看到眼前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还离得那么近,大叫起来。
“婉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被这么一吓,刘雨琦已经精神了不少。
“不这么叫,小姐您起的来吗?”婉月站直身子,双手交叉在胸前,挑眉问道。
起来就起来,姐都坚持两个多月了,不就是天气冷点嘛,怕啥。
“起,马上起。”刘雨琦甩甩头,拍拍脸,打起精神,跳下床快速套起衣服。
十二月的天,已经是寒冬腊月了,冬季的太阳出来的晚,虽然已经到了卯时,但是天色还是昏暗暗的。正是农闲的时候,村里的农户们也还都在睡眠中未起。
院子里的那棵桃花树已经落叶的只剩下杈了,刘雨琦穿着自己定制的深蓝色紧身衣裤,外面套着一件用兔毛缝制的束领夹袄。依然梳着两个对称的花苞辫子,留着齐刘海,粉嫩白哲的小脸蛋被这寒风吹得两边发红。
她拿着手中的木剑跟着婉月比划着招式,时而用手腕转动剑柄,时而向前挥去,跟随着婉月的动作稍显笨拙,但是依稀能摆出一些招式来。
自打她打着主意要跟婉月学功夫的时候,婉月不太赞同,她好说歹说都不愿意。婉月对于剑术非常执着,不希望剑术只是小姐打发时光的道具,更不喜欢把学剑当玩儿的人,她觉得刘雨琦肯定吃不了这个苦。
刘雨琦使尽各种招数都无法劝解的了婉月,最后还是赵雪依出面劝动婉月同意。
刘雨琦就跟婉月定下三条规定:第一,保证在学剑的时候,婉月就是刘雨琦的师父,有权对刘雨琦要求严格,且不可反抗。第二,每日卯时都得要起床练剑,直到婉月觉得可以出师的时候。第三,非不得已时,不可随意使用剑术。
一向不舍得刘雨琦吃一丁点苦头的赵雪依居然答应并且还帮着说项,这出乎了刘雨琦的意料,但是也无所谓,只要能让婉月同意就可以了。
经过站了两个多月的马步后,刘雨琦算是体验到了史上最苦的军训是什么感觉了。终于在一周前自己已经站稳马步后,婉月开始教她剑的基本招式了,为此婉月还特意削了两把木剑。
通过一周的练习,刘雨琦相比刚开始时连剑都不知道怎么握的窘迫,如今已经能跟着婉月的动作练上几招了。
东方渐白,院外也开始传来了公鸡的叫鸣声,农户间招呼声,挑担子的咯吱咯吱声,乡间的农舍也冒起了袅袅青烟。刘雨琦额头已经冒出细汗,两颊绯红,院外的声音未曾干扰她一丝一毫,她的精神完全集中在婉月严厉的指导声中。
“吃饭啦。”赵雪依的叫唤声打断了正练得有些忘我的两人。
从起床练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直到听到赵雪依的叫唤她们才感觉肚腹空空。
两人对视一下,各自收起木剑往屋内走去。
“娘亲,今日我已经会些简单的招式了。”刘雨琦颇有些兴奋的用筷子比划着说道。
“知道,知道,那还不是婉月的功劳,没有她你跟谁学剑术啊。”赵雪依笑着给刘雨琦夹菜笑道。
“对,小徒给师父夹菜。多谢师父教导。”刘雨琦眉开眼笑的站起夹菜往婉月碗里送去。
“小姐,怎的又破坏规矩了。练剑的时候,奴婢才是师父,这其他时间,奴婢还是奴婢。”婉月恭敬的站起说道。
“好,好,我不说了,你也别奴婢奴婢的了,都说了,咱们之间不讲那些。”刘雨琦翻了个白眼投降道。
“对了,娘亲,快要过年了,今日琦儿就进城一趟好置办点儿年货,您有什么需要的,让婉月一并记下,顺带也把那些做好了的东西送过去,前段时间,姚掌柜来取货的时候不是说有个人想要定个大单嘛,正好这会儿也过去谈谈。”刘雨琦想起了什么就转过头对母亲说道。
自打上次母亲提出让姚掌柜派人来取货之后,刘雨琦便很少出门进城了,每日不是习武就是练字,再不就是帮忙盯着村里的那些绣娘们做活儿。
自姚掌柜提议合作开分铺的事被拒绝后,他也没再提过,只是会每月过来一次取货,生意倒也稳定。布偶娃娃开始售卖后,颇受京城女子的喜爱,而且唯有姚记有售,不像枕头别家布行是可以做出的,只是绣的花样不同而已。因此已经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
上个月姚掌柜来取货的时候,说他的东家想见见她,听说有笔大单要商谈。
“也行,那待会儿你换件衣裳再去吧。这天还挺冷的,记得把袄子给穿上,再搭上那件披风。”赵雪依说道。
“知道了,我去换衣服了。”刘雨琦吃完饭便放下碗筷,往自己屋中奔去。
婉月跟在后面,快速换了一身小厮装扮出来备马车。
很快刘雨琦换好了衣裳走出房门,一身粉红腊梅绣花的薄棉袄袍子,套上一件绒白夹袄,在外罩上了淡蓝色的兔绒披风,双手塞在灰色的小熊暖手笼中。
这小灰熊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