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原本正在街道两旁搭着摊位的小摊贩们被这爆竹声吸引过来,几人交头接耳的说道着。
秋末冬初的立冬时节,虽然气温上还不是很寒冷,这会儿就是穿着秋衫加件袍子也不甚觉得寒冷。也因此,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的也是不少,随着爆竹声也吸引了不少观看的人来,其中也有一个衣衫褴褛皮肤黝黑的老者穿插在人群中走动。
他抬起头看到面前牌匾,上面苍劲有力的赫然写着“玉琪茶楼”四个大字。
“敢问小哥,这是为何事放爆竹?”老者笑着询问旁边的一个年轻的小贩。
“你不知道?”小贩颇有些惊讶的问道。
老者依旧笑着,他摇了摇头。
小贩打量了下老者的衣着陈旧的连衣服的颜色都看不出来,想必也是很少经过这一带的,而他却在这条街上摆着个馒头摊位,这里的店铺发生了什么事他要比那些路人们清楚些的。
“你肯定不常在这边走动,这儿啊,是要开茶楼了。”小贩说道。
“老朽知道是开茶楼,上面写着呢。”老者点点头,笑呵呵的说道。
“呦,看你这穿得这般潦倒,没想到还识字啊。可你知道这原来也是个茶馆。”小贩说道。
“老朽知道。”老者再次点头,说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问我?”小贩见自己知道的信息,这老头儿居然都知道,顿时有些恼羞成怒道。
“这位小哥莫生气,只是老朽不明白,这不过才没有多久,为何这茶馆换了个名字了?”老者作揖道歉,笑问道。
“这你就问对人了。这事儿还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小贩见老头儿的态度很是诚恳,便颇有些得意的卖弄起来,“这儿啊。原来叫德正茶馆,东家是谁我们不知道。但是知道这里卖的茶味道与别家倒是有些不同,还请了说书先生每日说书,生意倒是还不错,就是这儿啊,风水不好。”说到后面,小贩还特意压低了些声音。
“风水不好?”老者疑惑道。
小贩点点头,继续说道:“要不是风水不好。怎么会一波三折的。先是泼皮闹事,被一个小公子给制服了,听说把店里的东西砸坏了不少呢。后来又有个老人家吃了店里的茶就昏倒了,虽然后来也是被一个小公子给唤醒了。说只是睡着了。可这话谁信啊,自那之后,来这吃茶的人便就少了。”
老者点点头,一脸认真的听着。
小贩看到老者听得认真,说的更起劲起来。
“两个多月前。这茶馆就易了主了,这两个月来,都没有做生意,每日都是匠人们进进出出的忙活着,也不知道里边弄成什么样了。”小贩说着还踮起脚往里边瞧瞧。里边究竟弄成什么样,其他他也不知道。
忽的小贩又转过投来,附在老者耳边,低声说道:“不过我听说,这茶楼新来的东家是个很年轻的小公子,而且今日可是要上首茶的,那首茶可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此话当真?”老者眼睛一亮,问道。
“那还能有假,我可是听那茶馆的小伙计说的,虽说是换了个东家,但是这里边的掌柜的还有伙计们可都是没有换的,我在这条街上也待了不少时日的,多少跟那些伙计们还是有些交情的,真到不能再真的消息了。”小贩看到老者如此询问,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小哥莫急,老朽只是听到有新茶可以吃到,心情激动了些。”老者笑呵呵的再次作揖道歉道。
“就你?”旁边另一个摊贩站在他们两人旁边,多少也听到一些,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老者,颇有些不屑的说道。
“怎么?”老者含笑问道。
“你知道这首茶是什么茶吗?”那个摊贩问老者。
老者摇头。
“我可听说了,听说是用一种花制的茶。”那个摊贩仰起头,斜睨老者一眼,洋洋自得的说道。
茶馆开张所用的首茶可是要用来收敛人气,为茶馆打下头阵的好器械,若能打听到一家茶馆开张所用的首茶的消息,确实是是一件不易的事。
“用花制的茶?”老者皱起眉头,再次抬起头来看向那牌匾。
还是这个地方,还是这家茶馆,虽然换了主子,但人还是那些人,卖的还是茶。
他的耳边回响起当初清醒过来,那掌柜的说的话,“老先生,这壶茶不是我们店中之物,乃是刚才的公子的。本茶馆里无此茶可售。”
无此茶可售,怎么如今又卖起了花茶,会不会还是当日的那茶呢?
为了能够找到那茶,他后来再次尝遍了整个福州的茶馆茶楼,都没有找到有一家做过那样的茶,绕了一圈又绕到了这里,今日居然说开馆的首茶就是花茶。
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若是当日的那花茶,他可要好好的品尝品尝。
“是呀,这可是从未有过的,难怪今日这般热闹,像这等茶要吃上的话,怕是老人家你连沾沾那水的味道的银钱都没有吧。”摊贩嬉笑着说道。
“那可不一定。”老者眯眼看着正在走出来的笑容可掬的朱掌柜。
爆竹声消停下来,朱掌柜站出门外,对在场的众人拱手,高声说道:“诸位乡亲,我们玉琪茶楼今日开张,以前这里是德正茶馆,多日以来颇受乡亲们的光顾,为表感激之情,今日我们东家说了,首茶免费供大家品尝,只限今日。”
朱掌柜话音落下,一阵叫好鼓掌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