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掉的哗啦声使得屋内的人往外看,李阿公看到幸幸,这才起身给她开门。
跟着一起来的韩宗言自是也听到了屋内的动静,他担心顾老师,就轻声道:“我跟你一起进去。”
他的声音拉回了顾幸幸的一点思绪,她轻轻“嗯”了一声。
拉开门,李阿公一张老脸皱纹横生,上面是掩都掩不住的悲色。给顾幸幸开了门,他就自顾自的往沙发上走去,一屁股瘫坐在那儿。
屋内,蒋虹被扶在沙发上躺着,黑色的裙子上,腿根那里有一块块的、明显比其他地方要暗的颜色。而李阿婆瘫坐在地上,一个劲地抹眼泪,歇一口气骂一声顾苏宁,骂一声歇一歇。李则明背对着众人站在窗户边上,一口一口的吸着烟。
顾苏宁无措地站在客厅中间,像是一个犯人一样,承受着他们李家人各种各样的指责,一张脸上,半边苍白半边红肿。
顾幸幸上去扶住她的肩,她才有点反应。
“幸幸……”
“妈,没事儿啊。疼不疼?”顾幸幸用手轻轻地触了触她的脸,顾苏宁“嘶”的一声把头往后偏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顾苏宁有点儿懵。当时坐在沙发上,蒋虹往自己身边靠,自己惯性地往旁边移了移。结果她就倒在了地上,捂住肚子叫疼,裙子瞬间被血液染成暗黑色。这时,那个陌生女人上前来说,她流产了。蒋虹痛苦地叫着,指责她说是她推得。
那个陌生女人原来是医生,她明明看到了事实,却缄口不言。他们也都不相信她!
那是一个小生命呀,她又怎会推她……
“疼?她再怎么疼,会有我疼?”蒋虹泪水涟涟,好一副悲伤可怜的模样!
顾幸幸扶她妈妈坐好,一步步走近躺在沙发上的蒋虹。一步步走的缓慢又沉重,身形笔直又严肃,神情冷冽,一双眼睛不复之前的清澈,犀利的在她肚子上缓缓扫过。
蒋虹眼皮一跳,不自觉往沙发里靠了靠,看着一步步像她走来的顾幸幸,心虚地问:“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顾幸幸嘲讽的对她一笑。
她忍不住了,不扇她几巴掌她意难平!
管他人怎么说,她不在乎。
“我只想让你知道,挨耳光有多疼。”话落,不等蒋虹闪躲,老瞿组织,顾幸幸使尽全身力气,一巴掌扇过去,直打得蒋虹眼冒金星。
声音太响,止了李阿婆的哭声,也让装聋作哑的李则明转了身。
一巴掌不够,顾幸幸又举手扇了她一巴掌,声音更响。
李则明上前一步喝道:“幸幸!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又对顾苏宁恶狠狠道:“你教得好女儿!”
李阿婆坐起来,也指责顾苏宁,道顾苏宁把她教坏了。
“幸幸,你蒋姨刚小产,你怎么能打人?”
顾幸幸不理李阿婆和李则明,只问老瞿:“你确定她流产了?”
顾幸幸的语气太过古怪,老瞿手心里发了冷汗,但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并不特别在意,肯定道:“流了这么多血,当然是流产了。”
“你确定她肚子里有小孩?”
这什么意思?她发现了什么?老瞿打量顾幸幸的神情,后者面无表情。
不会的,她只是小孩,她不懂。老瞿自我安慰一下,硬着头皮道:“当然有。”
“你是个医生,你得为你自己说的话负责哦。”
老瞿有些不安,急道:“你什么意思?”
顾幸幸莞尔一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晃了晃,“你说的话我都录音咯。”
李则明还搞不清状况,懵懂问道:“幸幸,你录音做什么?”
李阿婆也糊涂起来,脸上还挂着泪,抓住顾幸幸袖子也问她干什么。
蒋虹还是躺在沙发上,做着梨花带落雨的样子,但顾幸幸还是从她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惊慌。
她瞬间有些可怜蒋虹。不是同情她,就是可怜。
不管她是真流产还是假流产,但李则明一家以为她是真的。可此时李家人在干嘛?他们哭、闹、如她愿指责顾苏宁,却没有一个人去关心躺在那里的蒋虹。
顾幸幸拂掉李阿婆抓住她的手,站到了顾苏宁身后。
“你们既然说是我妈妈推的她,而导致蒋虹流产。那么,我报·警好了,这种事,我相信jingcha会管的。”
顾苏宁惊讶,“幸幸……”
顾幸幸拍拍她的肩,轻声道:“没事儿。”
蒋虹和老瞿听到她要报·警,异口同声尖叫道:“不!”
李则明眼眯了眯,察觉出了不寻常,可幸幸不理他。他只好逼问蒋虹:“说,你在惊慌什么?”
蒋虹脸苍白,看李则明这样,心里异常害怕,狡辩道:“这是丑事,闹得沸沸扬扬不好吧。”
李则明不听这一套。李阿公却很赞同,“是啊。闹得太大,我们脸也不好看。别人的闲话不得把我们淹死。幸幸,你不能报警。”
冷眼看着他们这一家人,顾幸幸心里泛恶心,“不报警就这样让你们冤枉我妈?蒋虹她根本没怀孕。”
犹如一个大雷,炸开了李家人。
“什么?”李阿婆难以相信,“幸幸我知道你维护你妈,但也不能瞎说话啊。”随即又瞪了顾苏宁一眼,“幸幸才跟了你多久,你看看把她带的!”
李则明却难得的没有精虫上脑、被情·色迷了双眼,根据蒋虹之前的不对劲,他已经信了三分。
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