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后,顾苏宁才醒过来。顾幸幸半边肩膀都被她枕麻了。
周嘉黎帮他爸把车子熄了火,招呼着她们下来。
下来后,就看到前方草地上有一座漂亮的庭院。从他们刚刚穿过的那个方形大门框开始,铁栅栏围了一圈,几百米内都是葱茏的草地(虽然是冬天,但还是绿的),草地上有一个个的温棚,远处林木茂密围绕着一个湖。
周嘉黎兴致勃勃地介绍说:“顾老师,你吃的螃蟹就是这里养的,很干净,没有下药。”顿了顿,他又说,“其实很多养蟹人都不会给蟹下药!”
顾苏宁含笑点头,“嗯,我知道。”
周嘉黎又介绍了一些其他的景色,但说着说着,他自己先不开心起来,“哎,顾老师你要是春天或者夏天、秋天来就好了,比现在好玩一百倍!还可以钓鱼!”
顾苏宁安抚他:“现在也很好啊……”水波风过无痕,微风徐徐,氛围安静淡泊,如果忽略较冷的温度外,确实挺美的。
顾苏宁他们渐渐走远,顾幸幸一个人慢吞吞地走在后面,踩在草地上软软的。与他们落后了几十步远,她才拿出一直震动的手机按了接听。
“考完了?”韩宗言声音依旧明朗和煦,但是里面带了一些疲倦。
“嗯,考完了。”在他问之前,顾幸幸接着说,“自我感觉考的还行,嘻嘻。”
他轻轻笑了,虽然没有笑出声音。他解释:“昨晚上熬夜了,早上眯了会儿,没看到你的短信。”
韩宗言说过,她考完了就给他发条短信说一下。早上老师一宣布放假,她就抽空给他发了条短信,她暂时解放了!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回的那么迅速……
“你…很忙吗?”顾幸幸轻轻地问。
他懒懒地:“嗯……”
“……你现在再睡会儿吧,”顾幸幸把手机换到右手,看了眼腕表,“现在才九点,你昨晚一夜没睡,很累吧?”
“还好,现在不累了。”
他回答的漫不经心。顾幸幸以为他随口客气回话,想再劝一句,嘴唇刚张开,就听到手机传来一声轻响,是按打火机的声音。
“大烟枪……”
“唔?”他这回声音清冽一些,他说:“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大!烟!枪!”
他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干嘛?”
“隔着几千里的距离,我就闻到了烟味=_=”
“狗鼻子啊。”他顿了一下,“这是我今天第一支。”
顾幸幸转移了话题,“今天看了一个报道。”
“嗯?”
“美国专家说,每抽一只烟,寿命减少十四分钟。”
“没办法,老习惯了。”
顾幸幸继续科普它的危害:“吸烟影响睡眠,还会致癌。”
“我现在抽的比以前少了……”
“吸烟还会导致骨质疏松,你老了走不动路怎么办……”
韩宗言一顿,沉默了大概有半秒,疏朗一笑:“行!我慢慢减少数量。”
顾幸幸立马说:“说到做到!”
他像哄小朋友似的,说:“我哪次失过言啊,嗯,会的!”
顾幸幸也咯咯地笑出声。
韩宗言那边,他站在书桌边给自己倒水喝。房间里太安静,同屋的同事听到他手机里传出来微弱的女笑声,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含笑打趣他:“言,在和女朋友打电话吗?”
边说边挑眉,左右的眉毛一上一下的动着。
韩宗言简短地回答他:不是。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顾幸幸就问:“不是什么呀?”
韩宗言一手端着水杯走到落地窗边,“刚刚在和同事说话。”
顾幸幸:哦。
韩宗言恍惚了一下子。刚刚他还在想,如果顾幸幸接着问,他要怎么答?说出室友的打趣吗?可顾幸幸没有接口问。有点怪怪的。
他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
短暂的沉默几秒,还是顾幸幸先开口,她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韩宗言拇指摩娑着杯壁,沉吟一下,他说:“可能比我预想的要晚。”
“啊(三声)……”顾幸幸嘟哝一句:“刚刚谁说自己不失言来着?谁啊谁啊?”
韩宗言失笑,“我错了。回来带你吃好吃的。”
“我不是吃货!!!”顾幸幸回答的元气十足,又惹他一阵笑。
只是笑意还未达眼底,他就听到那边有人在叫她,他听到是个男孩子的声音,比他的声音要年轻的多,而且那个男生,叫她幸幸。
笑意瞬间褪去,手机贴紧耳朵,他试探地叫了声:“幸幸?”
顾幸幸却在那边和人说着什么,半晌才匆匆地对他说了句:“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吧,我要挂了。”
“嘟”的一声,把韩宗言那句'刚刚谁在叫你'给阻在了喉咙里。
他找到了刚刚奇怪的地方,平时的幸幸习惯顺着他的话问问题,今天她没有,只哦了声。是因为她今天没心思问吗?
刚刚打趣他的同事看他打完了电话,过来拿手拍了他一下:“有没有打火机?”
韩宗言把打火机给他,他偏头点燃烟,奇怪地问他:“怎么刚刚还笑眯眯的现在脸色又板正了呢?”
韩宗言却问他:“你家妹妹在学校会不会……”
他没问完,他同事很有经验地答:“会啦会啦,我妹妹比较喜欢靓仔啦。刚刚和你通话的是你妹妹哦?诶呀,别担心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