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宇文诚想说宇文佑的银子也不少,凭什么要他买,却被宇文贺等人打断了:都是亲的,怎么能厚此薄彼?
宇文诚脸色难看,千把两银子他不是拿不出来,但他们要的东西,在宇文贺的撺掇下一个比一个难找,这分明是在刁难他。
事情本是宇文菡挑起来的,宇文诚的火气却大多冲着宇文贺去了,可以想见接下来的几天朝内朝外又要不平静了。宇文贺啊宇文贺,你是不把手里的那点资本给折腾完了,就不甘心是不是?
这边明争暗斗,另一边,老皇帝的茶终于煮好了。给每人分了一杯,然后笑眯眯地问道:“味道怎样?”
自然是极好的。
“说来说去都是这些话。”老皇帝初听还挺高兴,但十几个人夸来夸去的也没意思,就让每个人以雪、茶为由做首诗来瞧瞧。做的最好的人,重重有赏,而最后一名,也要受罚。
轮到宇文佑了,都知道他近半年没有进过南书房念书,是以很期待看到他的大作。
宇文佑就在这些关注的目光下站起身来,看着树上的积雪被风吹起,在太阳下飘飘洒洒的,吟诵道:“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十片,千片万片无数片……”
念到这里似乎卡住了,宇文斌就笑道:“然后呢?父皇可是说了,要提到雪和茶的,这最后一句你总不能接着数数吧?”他刚做的诗可是得了父皇的夸赞。老五这个草包,等着垫底吧。
“老五,你还是回去念书吧,你以前的功课多好,现在可真是,唉。”宇文贺叹息,只那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这句话在宇文贺这里,显然是行不通的。
“飞入茶壶总不见。”宇文佑面不改色地念完,然后笑道,“这不就有茶了?”
出言嘲讽的几个人瞬间哑了,宇文斌冷笑道:“这也叫诗吗?打油诗吧。”
“这是数字诗,少见多怪。”宇文菡立刻帮腔,“我觉得挺好,二哥,你说呢?”
“嗯,整首诗用数字堆砌却不显得累赘,言语浅白又不失意境,尤其是最后一句,堪称画龙点睛,好诗。”宇文智赞道。
有他二人的赞同,再敢出言嘲讽的人就不多了,再细细品来,这诗的确挺有意境的。
“行了,别吵了。老五的诗也就马马虎虎吧,小六,该你了。”老皇帝打断了儿女们的议论,让六公主作诗。视线不经意的落到宇文佑身上,早就觉得这个儿子有点不一样,却因懒得多想而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一样。直到此刻他和一众皇子公主们坐在一起说笑,气势上竟然压过了大多数人,这个不一样方才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是长大了么?怎么老四还是那个样子?
宇文佑揪了片树叶喂兔子,察觉到老皇帝的实现不由得纳闷,老皇帝怎么会看他?嗯,应该是在看这只兔子,宇文菡一个女孩子却抱了只黑兔,是挺特别的。
这场品茶论诗的小型宴会,以宇文斌的胜出而落幕,他的嘴角还没来得及咧到最大,就因为老皇帝的一句话而僵住了:胜利者的奖品就是那壶没有喝完的,老皇帝亲自采雪,亲手煮出来的茶。
“谢父皇。”宇文斌脸上带着苦笑,您煮茶的手艺,真心不怎么样,他直接拿开水冲的茶都比这个好喝。
老皇帝走后,几人笑呵呵地叮嘱宇文斌趁着茶还没凉赶紧给喝了,不要辜负父皇的一片心意。
宇文斌嫌弃奖品寒碜,但这毕竟是胜利者才有的东西,所以他心里还是很得意的。对于那些不好听的话,他都当做是嫉妒,一点儿也不生气。
“五哥,五哥……”宇文佑正走着,听到后面有人叫他,回头一看见是年纪最小的十皇子,便停下脚步问道:“十弟,有事吗?”
十皇子跑得小脸通红,口中说道:“五哥你走的可真快,我都差点没追上。我想跟五哥说,我觉得五哥的诗写的最好了,是我读过的最好的诗。”
你统共也没读过几首诗吧,宇文佑心中暗笑,但看十皇子说得认真,便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也不错,诗背得很流畅。”
几个小皇子小公主还不会作诗,都是用背诗来代替的。
“嘿嘿。”十皇子很高兴,真诚地道,“他们的诗我都听不懂,还是五哥的诗好。”
“十弟,你年纪还小,这诗不是越简单就越好的。”宇文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接着十皇子的话道,又看向宇文佑,目光中透露着好奇,“老五,我这走了也没多长时间,你在宫里的人缘竟然变得这么好了。在梅亭那边,三姐不止一次地帮你说话,真让人羡慕。有什么绝招,教教我呗。”
宇文菡仗着自己是皇后嫡女,除了宇文智谁都不放在眼里,比宇文斌还要嚣张,今天却对宇文佑处处维护。就是宇文智,对宇文佑的态度也比旁人要更加亲近些,宇文佑不过是个宫女的儿子,有什么能耐得到这两兄妹的另眼相看?
“冬狩的时候,五哥救过二哥的命。”十皇子抢先说道,他听人说起过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心中早就把宇文佑当成是大英雄来膜拜。只是随后的一段时间,宇文佑在宫里呆的时间太少,他一直没见到人。
“唔,原来高枝儿是这么攀上的,难怪难怪。”宇文贺恍然大悟,伸了个懒腰走开了。
“三哥说话真难听。”十皇子皱着小眉头说道,他年纪小,却也听出宇文贺话中的不善之意。
“他向来如此。”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