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人当然不用夏花介绍了,施得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正是前来石门活动的付伟强。怪了,付伟强怎么在市委和安坚强见面了,他们应该在省电视台会谈才对。
夏花随即就解答了施得的疑问:“安坚强来市里开一个协调会,主要是地皮问题和市里扯皮,基本上地皮问题解决了,等于是前期的障碍全部清除了,接下来就该招标了。本来付伟强来石门找安坚强,安坚强躲着不见,但今天的协调会,付伟强出了力,通过付锐的关系和市里的分管副市长打了招呼,他又请动了邰小鱼出面,安坚强再不给他面子就说不过去了。”
施得听了夏花的话,才知道夏花一上午真够忙活的,他还真是误解了她。
“快走,跟上前面的车,得知道他们去哪家饭店吃饭。”夏花催促施得,紧张之下,一只手紧紧抓住施得的胳膊,“别跟丢了,跟丢了,我一上午就白受累了。”
施得一边开车一边问:“你跟上了又能如何?难道能搅了人家的饭局?”
“能,怎么不能”夏花坏坏地一笑,“我的本事有多大,你想象不到,走着瞧快跟上,要是跟丢了,我和你没完。”
施得无奈地说道:“就算你搅了别人的饭局,又能怎样?难道项目就能落到滨盛的手里?你不要想得太幼稚了。”
“我说过了,走着瞧,我幼稚不幼稚,一会儿见分晓。要是我成功地阻止了付伟强的阴谋得逞,你怎么谢我?”夏花不服气地斜着眼睛看施得。
“随你,你说怎样都行,只要你能阻止项目落到付伟强手中,你就是滨盛最大的功臣。”施得也发了个狠,他现在确实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付伟强和安坚强的进一步接触。
“滨盛最大的功臣有什么用?我要的是实惠,不是口号。算了,先不和你扯了,反正你记得你说过的话就行,而且男人就要说话算话。拉钩”夏花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又伸出白如玉的小拇指和施得拉钩。
“拉钩就拉钩”施得也被夏花吊起了胃口,就和她的小拇指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一路跟着前车走了大概几公里,前车驶进了汇源大酒店,等前车几人下车之后,施得停好车,随夏花一路尾随来到门口。
门口迎宾的小姐风姿绰约,胸牌上挂着名字——柳星雅,她一笑,就露出了一对虎牙,问道:“请问几位?”
夏花用手一指里面:“和刚才付先生、安先生是一起的……走得匆忙,忘了是哪个房间了?”
柳星雅毕竟只是一个迎宾,智商有限,哪里知道夏花在骗她,还以夏花和施得是贵宾,笑脸相迎:“我带你们上去。”
夏花连忙摆手:“不用麻烦了,我还要回车上拿一下东西,你告诉我房间号就行了。”
“2l18。”
施得不得不佩服夏花的本事了,连迎宾小姐也被她骗得晕头转向,她还真是一个人才。一路随夏花回到车上,施得不解夏花神神秘秘究竟要做什么,刚想问上一句,夏花一伸手:“拿来手机。我忘了带我的手机,借你的一用。”
施得闷闷的,见夏花一副志在必得的笃定,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好将手机递了过来。夏花拿掉电池,换了一张新卡,又开了机,按了几个号码拨打了出去,交给施得说道:“电话一接通,你就用单城方言说一句话——安坚强在汇源大酒店2l17房间,邰小鱼也在,然后马上挂断电话。记住,一定要用单城方言。”
施得还没有来得问为什么,电话已经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女声:“喂,哪位?”
“安坚强在汇源大酒店2l17房间,邰小鱼也在”施得立刻鹦鹉学舌地用单城方言重复了一遍夏花的话,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怎么感觉跟做贼一样?”施得关了手机,换回了原来的手机卡,“你也太坏了,电话让我打,你怎么不打?”
“她能听出我的声音,我可不能暴露身份,以后还得在安副台长面前演好人,而且还要赢得他的信任,再让他的夫人也信任我。”夏花的话如同绕口令
不过施得却听明白了什么:“啊,刚才是安台长的夫人?为什么不告诉安夫人安台长在2l18房间?”
“你小点声儿,说这么大声,怕别人听不见?”夏花嘿嘿一笑,神秘而得意,“笨,我要的不是让安台长倒霉,而是让他感激我,等着瞧好吧。我应该戴一个大檐帽,大檐帽两头翘,吃了原告吃被告,我要两头通吃。”
“怎么个吃法?”施得现在还真有点佩服夏花了,鬼点子层出不穷,手段也令人防不胜防,确实古灵精怪。
“等着瞧就行了,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夏花嘿嘿一笑,却不回答施得。
随后,施得随夏花上楼,到了2l17房间——正在2l18的隔壁,夏花随手点了几样菜,说是她要尽地主之谊请施得吃饭,很快,饭菜就上来了,施得就边吃边听夏花讲解省电视台的轶闻。
省电视台的台长是杨长在,杨长在为人方正,能力有,觉悟高,但政治手腕有限,对政治上的诉求不高,基本上他在省电视台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许多事情都放手不管,由下面的副台长决定。当然,如果他真要插手哪一件事情的话,也有决定权。
省电视台的几名副台长中,安坚强是一位很有特点的人物,他在副台长之中排名不是很靠前,但他在台里名气很大,不是因为他分管基建和计生、妇女工作,而是他对省电视台每一位女主持都点评了一遍,他的点评,风趣而诙谐,成为省电视台的佳话。尤其是他对邰小鱼的点评,更是传颂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