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苦看着她娇嗔离去,以为她真的生气了,不由满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语说道:“桃花哪里不好了,你本来就像桃花,纯洁里带有妩媚,妩媚中又保持着清高,不过你不是一枝独秀,而是满院春光!”
“乃天下之唯美!”
夏蝉提着花篮走向那片小湖,湖上有来回婉转的石桥,她莲步轻盈,很快便走过了长长的石桥,来到那座建立在湖面上的亭子。
亭子里有一名妇人,看起来依旧那么的雍容华贵,她眺目望春荷,面色很平静,却蕴含了一丝难以发现的感伤,知苦走在石桥上,顺着婉转的走势来到亭子里,然后向亭子里静坐着的妇人行礼,说道:“姨,侄儿来了!”
妇人闻此,便将那升至咽喉的哽咽吞回肚里,眼圈里的忧伤也迅速化去,她转头看了一眼知苦,会心一笑,是发自内心的一笑,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你昨天在军营的事姨都听说了,姨为你感到高兴!”
知苦对柳姨很尊敬,和对他的母亲时候一样尊敬,而且他在柳姨的面前不会有任何的自傲,因为他总是展现的很谦卑,所以他老老实实回道:“姨,你过奖了,其实侄儿只是尽全力去做我应该做的事!”
没等柳姨说话,那坐在柳姨旁边捣鼓桃花瓣的夏蝉便抢先说道:“听说你一个打倒了五十一人,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知苦闻此,没有丝毫骄傲,平静说道:“侥幸而已,不值一提!”
夏蝉打趣说道:“侥幸就可以打倒一片,那认真起来岂不是战国的十万铁骑都不是你对手?”
知苦笑着说道:“承蒙夏蝉姐姐看得起,我知苦可没那本事!”
夏蝉幽然说道:“我说你有,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知苦对此,挑了挑眉说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说承认就承认?”
似乎感受到言语间的火药味有些凝重,柳姨不禁转头看了一眼夏蝉,眸子里更有一丝的怪罪与不悦,夏蝉见此顿时噤若寒蝉,不再吱声。柳姨收回视线看了一眼知苦,露出一丝极其勉强的笑意,让自身尽量表现的慈爱一点,说道:“知苦,夏蝉说的都是胡话,你别放在心里,她只是嘴巴快了些,心地并不坏!”
知苦闻此,撇了一眼身旁那撅着小嘴却风情万种的大美人,眼中流露出一丝潜意识的奸诈,却又对柳姨笑着拱手说道:“姨,您误会了,我怎会不懂夏蝉姐姐的心思呢,她说这些话都是想激烈我走的更远,这些我都明白,她是为了我好啊,我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对她恩将仇报,并将她的肺腑之言当作针刺铭记于心呢?
柳姨听到这里,极其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知苦,你能这么想姨真是很欣慰,你真的长大了!”
知苦语气微变,忽然有些伤感说道:“都是母亲大人教的好,可惜她不在了!”
身旁的夏蝉看着知苦,看着他脸上的那种忧伤,心中莫名一动,这种潜意识的感伤很真挚,根本假装不了,而夏蝉自己本身就是阅人无数,懂得万千伪装之人,所以她突然间觉得眼前这名比自己小上几岁的少年并不像他讲话时那么直接,那么讨厌,反而在他这种感伤的沉稳下,她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些岁月积累出的成熟与沧桑感。
这种成熟与沧桑感不是别的,正是一个男人最存在的魅力!
而知苦自身长得本就不丑,甚至他的五官很鲜明,很清秀,如果不是他眉弓上的那条疤痕显得有些残忍,让他看起来带有一分狰狞,那么此刻的他真的很吸引人,至少身为天下最美女子的夏蝉此刻有所动容,甚至连他先前对她说过的那些虚伪话语也不打算再计较下去。
知苦是个很能控制情绪的人,所以这种忧伤只是在他的脸上一闪而逝,没有人看过他流泪,就算他母亲在他的眼中无力死去,他都不曾掉过一滴泪。或许人们可以将他的这种表现说成很冷血,很无情,发自骨子里的冰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强忍着那么多的泪水有多么的艰难,有多么的珍贵。
见对面的柳姨眼圈忽然有些泛红,知苦便立马拿起亭中一只水果盘里的橘子,然后剥开去皮,递给柳姨说道:“姨,吃个橘子,这天愈发炎热了,再过一两个月就到夏至了,女人都是水做的,你这么年轻,得多补水!”
柳姨接过递来的橘子,内心十分温暖,不由噗哧一声笑出声来,没好气道:“哪里学来的油腔滑调,竟会说这些哄女孩子的话,快说,你在外头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知苦摊了摊手,无辜回道:“姨,这您就看错了,侄儿可是良民啊,而且我对感情一向都很专一的,外加现在我才十七岁,对于婚姻之事看的都还轻,哪里有机会祸害过什么良家女子!”
柳姨笑骂说道:“好了好了,姨没怪你,不要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男子汉大丈夫,就算你祸害别人家的女子又怎么样,姨难道还能惩罚你不成?况且你要是有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