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吴陌特豪爽地掏出户籍本和饭友们分享喜悦。好吧,是很不低调地显摆。瞧着对面几个人看完户籍本后诧异纠结又隐忍的脸,吴陌高高兴兴地给罗少将夹了一块大排,自己乐滋滋地扒拉干米饭。
一本在手,此生别无所求!
开玩笑开玩笑,除了一本,还得划拉点儿钱。吴陌有点儿小忧虑地瞅瞅吃相优雅但食量丝毫不逊色泽维尔的罗少将,唉,谁家摊上这么位能吃的主儿都得发愁!
帝国王室的头一桩婚事,不是当事人想低调就能低调的,对王族的人来说,家事即是国事,这便是尊荣光环的重量。幸而吴陌打小就顶着黑道少主的名头活着,对这种事心理调节不费什么气力。
婚礼由罗王后率领一众礼官包办,吴陌和罗少将两个主角反而局外人似的异常清闲,试了礼服,看了会场,记住了流程,哦,吴陌还亲手写了两张邀请卡,剩下的唯一一件大事就是练舞。
“喂,罗少将,户主得跳男步吧?”音乐声起,吴陌向坐在沙发上的罗逸伸出手,说道。
第29章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是结两姓之好,而婚礼这东西,就是广而告之地秀恩爱,若要说吴陌和罗少将这场婚礼和别人家有啥不一样的,大抵就是秀恩爱的范围广了些,走出国门迈向星际了。
正日子前一天,吴陌跟着罗少将来会场彩排,王子病忽然抽了,硬是固执地坚持在入场口等着吴陌一起走完红毯全程。
看着吴副部长快要黑化成蜂窝煤色的脸,吴陌扯了扯罗少将的袖子,小声商量,“不然,在红毯中间搭一个花架,你在哪儿等我还不成吗,这红毯也挺长的呢!”
罗少将的答复很简练,挑眉俯视,漆黑的眼珠子盯着吴陌焦点默默不动。
擦嘞,往后不会给丫惯得直接省略语言用意念来跟自己交流吧,老子可不是读脑机啊,每次都能明白你要闹哪样!懒惰是病,得治!
于是乎,吴陌冲罗王后和吴副部长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我又不是娶女人,他可是我们家户主。”罗少将扔下这么句话就光明正大地遁了,丝毫不顾石化的两位家长,吴陌很有共进退精神地同遁。于是,在这场全星际都关注的世界婚礼上,吴副部长露脸的机会就这么被临时剪掉了......
“刚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不过是小事而已,让人为难就不好了。”吴陌跟在罗少将身后,小声念叨。
“这不是小事。最关键的这段路,必须我们两个一起走。”罗少将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严肃地强调。
吴陌自认并不是个娘们叽叽的人,但第一次从罗逸嘴里听到“我们”这个词,心里真觉得暖烘烘的。投桃报李向来是吴陌的做人原则,所以,给罗少将准备个惊喜啥的可以有。并肩往外走,吴陌心里做了个决定。
“礼官说,婚礼前一晚我们不应该住一起。”会场外,看罗少将提步直奔停车场,丝毫没有让出车钥匙给自己,他回后区三瓣花小别墅的趋势,吴陌头微痛,硬着头皮一把薅住他胳膊提醒。
罗少将没被薅住,反而被倒抓着胳膊往停车场拖,“那是娶女人的规矩,你是女人?”
靠,说话要不要这么一阵见血啊,犀利哥?!
婚礼前一晚俩人还窝在沙发区茶几桌的两端各赶各的报告,吴陌觉得自己和罗少将应该是星际间最没心没肺的新郎新郎了。
说来也奇怪,这晚完全没有领证前一天那番辗转反侧的情况出现,靠着熟悉的体温,嗅着同样沐浴露的味道,吴陌很快就睡沉了。他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开着壁灯睡觉了。
一早上人偶似的被摆弄了一个多小时,着一身戎装礼服站在万众瞩目的红毯这一端,吴陌深呼吸一口气,转头对身边的罗逸绽出一抹微笑。
这是场盛大却又去繁从简的婚礼,没有伴娘伴郎,也没有花童戒童,音乐声中,两位新人比肩而行,步伐一致,沉稳踏实,自成默契。尤其是初次正式在大众面前露面的吴陌,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被一边面无表情的罗少将衬托得愈发温善近人。
从入口到婚礼台之间的红毯,长度约两百米,按照昨天排练时的步幅,需要走245步,用时约两分半。
这两分半的时间,漫长而又短暂。
站在婚礼台上,环视了一眼场内满座的宾客,吴陌依旧挂着淡淡的笑,认真地听着证婚人、主婚人、双方亲人的致辞。然后当司仪官宣布进入新人互致誓言的时候先伸出手接过了话筒。
“非常感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参加我们的婚礼。很多人一定认为这段缘分成就了我‘麻雀变凤凰’的飞跃,但是,今天,在这里,我想对罗逸说,即便你是一棵招徕凤凰的梧桐树,我也不愿做那只百鸟之王。下面的这首诗,是我许你的情谊,也是我要努力践行的承诺。”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源泉,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我们都相互致意,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