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婧萱与冰菊走后没多久,那妇人家的男人便过来寻了。
一听妇人说被蛇咬了,便吓得脸色青白交加,但细细打量妇人又发觉她如今还好好的。
他们都是附近的村民,在山上采药这么些年,也听说过许多村民采药时被蛇咬伤之事,但大抵都是还来不及救治便死了。
如今这事真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且家人还好好地活着,他觉得定是临行前向老祖宗烧的香起了作用。
他先是双手合十,一个劲地感谢祖宗保佑,良久,才面露惊喜地看向那妇人,道,“回家再给祖宗烧柱高香。”
随后他背起妇人便欲回家。
刚走几步,妇人便道,“当家的,那个姑娘说是让咱去医馆让大夫瞧瞧,开个药方。”
闻言,男人停下脚步,问道,“什么姑娘?”
问完之后男人方才又提起脚步。
妇人这才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些讪讪,“瞧我,刚刚一看你高兴,我便忘了说了。”
她现在身子还有发软,枕在男人肩头上,说道,“我当时被蛇咬后,被吓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咱们上山这么多年,也只听说别人被蛇咬,真正给遇到了,却是六神无主了。”
妇人接着说道,“那时小腿正疼得厉害,我抱着腿靠在那小道边便起不来了。后来便遇到了那位姑娘带着一个丫鬟路过,她二话不说,便向我要了把刀,又是用火烤又是在我腿上划口子。”
说到这里,妇人不禁打了个哆嗦,“当家的,你不知道当时真的把我痛得都说不出话了。那姑娘却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帮我把毒血给挤了。还将伤口上了药。”
妇人抬起头,“当家的,我到现在想起都还后怕。”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突然,一个年轻男子在男人面前站定。
将男人惊得后退一步。
男人一向粗野惯了,正想咒骂几句,但那年轻男子却是极为有礼地拱手作揖。语气极为诚恳。“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了。”
男人瘪了瘪嘴,不搭话。
那年轻男子也不在意,脸上仍是风轻云淡地笑意。“大哥大姐,苑博方才无意间听到您说被蛇咬伤,且被偶遇的一位姑娘出手相救,不仅放了毒血还上了药。”
说完这话,年轻男子一双如水般的眼眸看向那位妇人,清澈晶亮。
这年轻男子长相极为俊逸,鼻梁挺拔,眉若星剑,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温润书生的气息。
妇人不自觉地便回道。“确实如此。”
闻言。那男人瞪了妇人一眼,妇人不自在地别过头去。
年轻男子自然没有错过那男人的神色,只微微一笑,“大哥可不必担心,苑博知晓你们现在是要去医馆找大夫看看。再开个药方。”
“苑博没别的本事,但淮京医馆的大夫还是认识几个的。”年轻男子顿了顿,又道。
妇人面上一喜,正要相问,却被那男人拉住。
男人有些防备地问道,“小兄弟,我瞧着你也是有钱人家的子弟,我们都是穷人,你这般,到底是作何?”
年轻男子无奈地大姐,你们不必担心,苑博没有恶意。苑博只是对那位姑娘的包扎救治方法以及所上之药有兴趣。”
男人有些不信,不住地打量年轻男子。
这时,旁边一紫衣男子突然走过来朝着年轻男子说道,“苑博,你总是这般温和有礼。”
紫衣男子眉宇出尘,眸若天上星辰,极是高贵清雅、器宇不凡,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雍容。
那双极富吸引力的深邃眸子看向妇人与男人,紫衣男子言道,“这位大哥,方才你也说了,一看我们便是有钱人家的子弟,你们是穷人,意在你们身上不会有我们所要的东西。”
男人点头应是。
紫衣男子复又看向年轻男子,道,“我这好友也说明了,他不过是对那姑娘医治之法有些兴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这友人就是一个医痴,他说认识那些医馆的大夫便是因为他乃医药世家的子弟,但凡是瞧着什么好的医治方法,总想着要去弄个明白。”
紫衣男子说到这里,便住了口,掩着口俯身到那男人耳边道,“若是不弄明白的话,他可能会一直缠着你们一家的,他也不会做坏事,就一直跟着你们,便是你们上茅厕,晚上休息,他也跟着…还有,你们洗澡之时…”
紫衣男子还欲往下说,那男人却是大声道,“他若是这样,我…我便报官。”
闻言,紫衣男子勾了勾唇角,笑得极是开怀,后又正色低声道,“大哥,不是小弟我吓唬你,你想啊,我这友人可没做坏事,一未杀人二未方便,奸淫掳掠也未做过,你便是报官也无法的。”
男人一愣,想要出声辩解,却是住了口。
紫衣男子接着又道,“我也是为你们好,我这是知晓我这友人的这个嗜好,才好意提醒你们的。若是你们此番答应了,我这好友一高兴,说不得还会与那些医馆的大夫打招呼,一会儿你们前去时给你们免了诊治和药方的费用,这样你们也无损失,反倒还免了一笔诊金,岂不划算?”
被这紫衣男子一番分析,那男人也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便点头同意了,那妇人原本还想说什么,但见自家男人点头同意,遂也不再多说。
年轻男子正是彦太医之孙彦初寒,而那紫衣男子则是穆国公府嫡次子穆子轩。
二人本是相约前来二郎山踏青,没曾想遇到这般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