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竟然回来了。看样子,还是带了孩子回来的。
战凌双的手一顿,眸子里浮起一丝不明情愫,祭乐娘亲回来了。但很快又敛去,继续为侯夫人检查着,可动作也明显心不在焉。
祭寒捩明显激动许多,刚要对侯均封说时,侯均封却一扬手,什么也没问,“寒捩你去罢,圣女大人回来了是好事,原本我应该与你同去祝贺,但是我夫人这样……待夫人情况好转,定会亲自登门拜访。”
听闻侯均封如此,祭寒捩心中自然是感激,但是却很快又皱起了眉头,方才的一系列看好戏的神色不复。侯夫人的病况还没有好转,他如今离开,岂不是不够厚道。
两边为难之际,床边传来一道淡淡清洌的嗓音。
“祭公子,这里我有照料母亲,不必担心。若有需求,万分不会对你客气。”
祭寒捩不免微愣,视线飘到一身红烈如火的战凌双,心中似乎有缓缓沉淀。一旁的小厮见此,连忙劝说道:“公子,不让族老们等急了!”
“知道了。”祭寒捩眸子一转,低低喝道。便一甩衣摆,走出了房门。
祭寒捩步子一出,寒光一射,凛凛的光让人一慑。
“噗呲——”
侯均封等三人的注意力才转移到战凌双这边,只见战凌双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眼也不眨地便在手腕上割开了一道口子,瞬间血便汩汩地冒了出来,淡淡的金光围绕在伤口处,鲜艳的血滴在了地上,地毯上的花纹愈发妖惑。
三人猛惊,侯均封连忙上去阻止,“你干什么?!”战凌双却快人一步,将鲜血直流的手腕凑到侯夫人的嘴边,另一只手在侯夫人的胸口一点,才张开了口,鲜血如同水柱一般流进了侯夫人的嘴里。
“你拿血来救母亲!”候练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忍,手捂住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依旧风轻云淡的女子。
这女人对其他人那么狠戾,对自己也丝毫不客气。她就搞不明白,她究竟经历过什么,鲜血直流,居然能做到如此的沉静。
“慕儿,你对自己也太凶狠了。”荔枝夫人不忍的看着面容微微苍白的战凌双,但是从心底里却敬佩的很。
“医术,我只是略懂。”她更擅长用毒。战凌双感觉到自身的灵力缓缓流逝,嘴角一勾,眸色浅青,“连祭寒捩都救不了,我又怎会救得了。母亲此刻很虚弱,身上的血气甚少,不过好在我身上的血不同常人,能救得了他们母子。”见流得也差不多了,便收回了手,从衣摆上撕下一块长布,包住伤口,面色淡淡。
侯均封看着战凌双,眼眶微微一湿。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战凌双此举,怎能让他不感激不触动。突然,双膝一弯,重重跪在了地上,安静的屋内能听见一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接着,候练也是双膝一跪,两人面色感激地看着战凌双。
“你们这是做什么?”荔枝夫人有些诧异,虽然说拿血救人是比较感动,可是侯慕是言琪的女儿,这样做也无需行如此大礼啊。父亲跪女儿,岂不是乱了套?可荔枝夫人不知道的是,那坐在侯夫人身旁的女子,并非是侯慕,而是一个跟他们无关的陌生人而已。
侯均封不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却对战凌双说:“谢谢你,慕儿。你此番情谊我日后一定会记得。”
“嗯。”战凌双阖上眼,淡淡的应道。眉梢间少许疲累,不愿多说其他话。侯均封的确该感谢她,因为她耗费了她的灵力,这些灵力若要补回来也需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里,只要出现一些异能者,都能伤得了她。
所以,侯均封跪她,是应当的。
瞥了一眼侯夫人的面色缓缓好转,慢慢红润。心中放心了许多,站起身,一阵晕眩涌上心头,猛然稳住身子,适应了一会儿后,便迈开步伐走动,步履依旧沉稳有力,只是那瘦弱的身影更加瘦弱了些。
荔枝夫人总感觉事情不像她想的如此简单,但又觉得既然侯均封选择隐瞒,她又何必苦苦深入。大家都当不明白人,或许才是最好的。
在某处。
一袭墨黑鏊龙纹衣袍的男子坐在书案前,墨发上戴着束发嵌紫晶玉冠,斜飞英挺寒眉,狭长微蕴薄冷的凤眸,削薄半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此刻凝着面前的奏章,金丝勾勒龙纹的袖摆微微拂过案桌,骨节分明的手指执着狼毫笔,在奏章上挥洒点墨,龙飞凤舞的字迹呈现。
突然,风华无双的男子寒眉一蹙,执笔的手一顿,心口处传来阵阵痛感。凤眸微眯,脑海中浮起一个淡漠轻风般的人儿,轻叹一声。
果然我不在你身边,你便放肆胡来,真当我不疼惜么。
……
祭寒捩风风火火的回到族里,一踏进门槛,便望见了傲立在堂中,一身紫衣的女子,身旁还有一个绿衣少女。
那紫衣女子的感觉更为强烈,祭寒捩面容抑制不住的欢喜,声音颤颤地唤道:“姑姑……是你吗?”
话音一落,那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