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一片山头,当赤道火·仙子的脚步迈出丛林的第一步,规划一新的“七道合馆”已经映入眼帘了。
…………现在应该称之为“真心合七馆”了吧。
从山口上看,赤小时候记忆中的太极型操场还在,只是几经修葺之后已不可与之前相较:白的一片铺以白沙,干净、平整。黑的一片用碳渣打底,浑厚、扎实。操场四周一圈相间安置着石凳和白杨,可以看到几个合七馆的学徒正在那里休息,当然也有几个好动的学徒连中午时分也不放过,正在白操场上比划较劲呢!
记忆中的石屋和茅草屋是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环绕太极操场一周的木石楼阁,各抱地势,钩心斗角,其中为三层楼阁,名曰:研武阁,为主楼。
楼阁之外有一圈五米高墙,面向赤的一处开有大门之上挂有真心合七馆的牌匾。
赤十五年后终于重见故里,看着自己居住过十二年的地方居然微微有点不适应:太过气派的馆址让赤有一种走错地方的感觉,威严正派的门牌已经叫赤认不出这个自己儿时嬉戏打闹的地方了。
不过转念一想,理树师母曾有以武育人之志,如今的真心合七馆又已是天下第一武馆,发展出如此规模也是形势使然。倒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居然已经有几百师弟师妹了,让赤颇感压力。
走下山口,来到正门前,发觉门侧写着一副有如馆训的门联。
上联:“拳掌打踢入眼,尽述武中翔龙志。”
下联:“离合纷争在世,回论是非正气生。”
赤心头一跳,识得这是自己师父早年所写的一副对联,(意外吧!元天真人早年也不是只会打骂仙子的。)不由心头一热,推开半开半合的朱红大门,大步跨了进去。
刚进馆来,正在操场上比划的几个学徒便注意到了赤道火·仙子,相互使了个眼色,一同向赤围了过来,赤微微感到不对劲。
向赤围来的八个学徒在赤面前呈半圆排开,当中一人向前一步问道:“朋友是来报名学艺的吗?”
报名学艺这个说法倒是很新鲜,不过赤还是大略知道一点:现今世界上的武馆已经放弃那种收弟子一习终生的规矩,而采用报名学艺的办法。————缴纳少部分生活费后就可以入住馆内,平时只要遵守规矩一般是不会被赶出武馆的,在馆内会有人安排指导帮助你每日修行武艺。自行决定自己在馆中的修行时间,终其一生也可以,不过基于神族固有的随性性格,这些学徒一般为几个月到几年不等。(另有一种更为轻松:挂名弟子。如九剑合一馆的挂名弟子皖花小姐。他们可以在自己有空的时候才进馆习武。)
“不是。”赤平静的回答。
带头的学徒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必定赤的年纪已经成年,是很少看见这种年纪的上人前来拜师学艺的。带头学徒眼神凌厉的打量着赤浑身上下,又问道:“敢问朋友,所来何事?”
“这个……。”赤有点受不了对方的眼神和说话习惯,同时也感到这个问题有点难以回答。————想说自己是来串门的肯定不行,想说自己是来和师父相认的话貌似这里又没人认识自己吧。
“可以请你们的师傅出来吗?”赤最后选择了一种比较直接的方式,————只要和师父相认,一切都好解决。
这几个学徒却不动身离去,相互使了个眼色,纷纷摆开了起手式,朗声道:“那就请阁下动手吧,欲见师傅,先过了我们这一关!”
“…………。”赤不解的望着众人,心中快速思索。忽然回想起刚才看过的报纸,这才恍然大悟,淡淡摆手道:“各位误会了,我并非是‘摘匾者’,更不是前来生事的。”
果不出赤所料,这几个学徒还真是把赤当成这些天风声正起的“摘匾者”了。摘匾者·万海天几个月前还是茫茫众生中的一员,名不见经传,甚至并未得到“至尊武会”的参赛卡,但在最近一个月却名声大振,连胜八间有名的武馆并顺利摘走武馆匾额。其名令不少武馆变色,传闻摘匾者近日已经来到3号神域,所以这几个学徒便有了为武馆出力对抗外敌的想法。
听赤这么一说,几个学徒面面相窥,有一人狐疑道:“当真?”
“当真。”赤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道:“麻烦各位带路,在下久未归乡,真的只是想见见家师。”
“家师?”一学徒好奇道:“你曾在馆中修行过,那便是我们的师兄了,敢问师兄姓名”
“叫我赤就可以了。”赤含糊的说着:“各位可否带我进去。”
一热心学徒道:“师傅正在正厅会友,我先带你去偏厅等候吧!”
赤低调的拱手谢道:“有劳了。”
在他带领下,赤一路穿过操场,进入研武阁,带路的学徒好奇问道:“不知师兄是那一年进的馆,如今武艺如何啊。”
“师兄两个字就不必再提了,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至于武艺,…………也已经放下了。”赤表情平静,心中警惕的回答着。——————在那片丛林中,他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余生:熄灭自己的心火,以平凡人的身份生活下去。就在他决定的那一刻他已经注定要在警惕中过活,也就在那一刻他灵魂中的最重要的一些东西正在他不察觉间发生着更替交换以支持他的大脑可以一直警惕着自己的周围。
“是吗?可惜。”带路的学徒将赤领进偏厅,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