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均淡淡地笑着。
唐芙紧紧咬着下唇,摇摇头,“我不是!”
说着冲出房门。
人在愤怒地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不理智地事。
唐芙看着床上面色潮红,不住喘息的沈均,苦笑着低下头。
“我说了,我不是个好姑娘。”
“她不该这么对你的……沈均,沈均,我喜欢你啊……”
沈均听不见声音,在模糊的意识里,一具冰凉的身体贴了上来。
唐芙解开他的衣衫,在看到那青色的寒丝时。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
“不痛,沈均不痛……”
沈均喘息着回应着她的吻。
结合时,她听到他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疼痛到了极致,她崩溃在他地怀里。
沈均离开的那一天,是四月四日。
不知是少年似春风,还是春风似少年。
沈均是笑着离开的。
他说,芙儿,我想看日出。
他说,芙儿。我想喝茶。
他说。芙儿,我们说会儿话吧。
唐芙颤抖着扶着他出来。颤抖地泡茶,泪流满面地听他说天一门地事。
他说,芙儿,假如那年他们没有进入长安,假如那天他们没有走进茶楼,假如那时她没有招手……
他说,芙儿,对不起……
“沈……”唐芙跪在了地上,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颤抖地抓住他冰凉的手,仿佛一缕留不住的轻烟,直上九天。
宋德怔怔地望着那人凝固在嘴角的微笑。
突然裂开的玉佩让他心里不安,匆匆赶来,却已经错过了最后一面。
“小师弟……”宋德踉跄地走到他身边,他的身上带着阳光的温度,却不是他的体温。
唐芙抱着他的右手,泪湿红妆。
“小师弟,你睁开眼,看看我,是大师兄啊……”宋德描绘着他地眉眼,好像下一刻,他就会睁开弯弯的眉眼,笑着唤他,大师兄。
其实,他已经很久不笑了,即使笑,也是淡淡的,瘦下来的脸让他的眼睛越显得大,眼里却是一片苍然与迷茫。
其实,他很想念他的笑,想念在天一门的日子,想念他们一起学文习武,想念他们一起调皮捣蛋,想念他们一起挨骂受罚……
假如那年他们没有进入长安,假如那天他们没有走进茶楼,假如那时她没有招手……
将他冰凉的身子搂进怀里,恨不得将这身躯碾成碎末,再把碎末磨化为青烟,一丝不留地融进自己的怀中。
唐芙一双泪眼恨恨地瞪着宋德。
“你明知道地,为什么,为什么……”
“他心里的人不是周敏,是你啊!”
宋德没有回答。颤抖地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你不觉得……太迟了吗?”唐芙的眼泪再一次决堤。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不配得到他的爱!”唐芙哭喊着,怒骂着,直到最后化为低低地呜咽。
沈均,你看到了吗。你感受到了吗,他是爱你的,他爱你,可是他不配,他不配地……
沈均出山地那一天,是四月七。
周敏换上素白的衣,一个人从后门离开。
唐芙一身白衣,在斜风细雨中悲悲戚戚地走着。
沈均地坟就在青山之上,正对着繁华地丹佛城。
挽郎哭唱着悲伤的曲子。在暮春的雨中,勾起人心中所有的悲痛。
沈均,一直是他们三个人中最聪明的那个。
却也是最深情的那个。只不过福因才折,情深不寿。
那年长安一夏,她一个不坦白,他们两个不说破。
三年后,仍然是一个不坦白,两个不说破。
只是不坦白的是宋德,不说破的,是她和沈均。
她说,宋德。你天生是个商人,精于计算,总是把利益摆在第一位,你喜欢我,却也是因为我的身份娶我。
她说,我没想到,三年前你会对沈均放手,那个让你午夜梦回不能相忘地沈均。
她说,我更没想到。三年后,你仍然沉默,日日相伴,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宋德说,敏敏,对不起,我是真的喜欢你。
她淡淡一笑,可是你爱的是沈均。
沈均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你地感情。知道了你的感情。又怎么会不明白你的选择。
可知道了又怎么样,明白了又能如何。他那么聪明通透的人,却还是义无反顾地以情思,作茧、自缚。
她说,宋德,人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得不到和已失去。
当年长安,我是你的得不到。
而从今往后的年年月月,沈均是你追悔莫及的已失去。
我们三个,都输了……
周敏跪下,遥遥一拜。
对不起,沈均又一次,周敏忍不住设想,假如那年他们没有进入长安,假如那天他们没有走进茶楼,假如那时她没有招手……
唐芙默默跪于坟前。
直到最后,沈均也没有怪她。
沈均,你是天底下最傻的人。
宁可让天下人负你,也不愿负天下任何一人。
宋德说,你怀有身孕,不要长跪。
唐芙站了起来,看向宋德。
“你说得对,该跪地是你!”
宋德身子一晃,苦笑道:“你说得对。”
“你未婚女子却怀着沈均的孩子,将来怎么办?”
唐芙冷冷道:“不用你管!”
宋德说,“让我照顾你们吧,就当是赎罪,就当是惩罚,带着他的孩子,在我身边,日日夜夜提醒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