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恪含泪笑道:“还不就是那样么,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年敦恪怀孕的时候,额驸在外面和一位台吉的庶女勾搭上了,那女人是个有野心的,竟是买通了公主府的奴才,直接闹到了敦恪面前,以为敦恪像是其他嫁到蒙古的公主那般是个纤纤弱质,受点气就能没命,到时候她就算不能扶正也能有个名分。
要知道尚公主的额驸虽然也可以有伺候的侍妾、通房什么的,但是为了维护公主的高贵和尊严,这些女人都是非常下贱没有任何名分的,便是生下的孩子地位也很卑贱,除非公主无所出,否则这些孩子也是没有继承权的。
也就是说,只要敦恪还活着,那么那女人就只能做个没名没分的侍妾。那女人既然是有野心,自然是不会甘愿,想着把敦恪气死了,便是她不能当正室,也能做个侧福晋或者格格什么的,将来生下了儿子也能有机会争一争郡王世子的位子。
只是她没想到,敦恪虽然外表柔弱,内里却是个坚韧的,特别是在和黛玉相处的那些年里,被黛玉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很多,而且有黛玉一直以来用灵物改善着她的身体,不会那么娇弱的让她得逞。
只是敦恪到底是感觉被羞辱了,一时气不过,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以至于孩子生下来之后,身体一直孱弱得很。敦恪也就更加的愧疚,如果她没有被激怒也就不会让孩子受这份罪了。每次看到儿子那么小一团,还未学会吃饭便开始吃药,每次看到儿子被病痛折磨得啼哭不止,她的心里就刀割一般的疼。
“温儿姐,咱们。”
敦恪心里一跳,生孩子那会儿她是有些奇怪的,按说她这一胎刚开始就动了胎气伤了根本,原本太医都说了这胎怕是保不住,而且也不建议她保胎,说生下来不是身上有残疾就是身体孱弱不易养活的。但她舍不得。
她和额驸之间本来就不存在什么感情,再加上闹的这一出,心里对他更是连一点情分都没有了。但是她自己还是想要个孩子的,所以无论怎样她都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果然如太医所说,这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就一直折腾她,让她整个人都脱了形。太医说是因为孩子伤了底子,所以需要从母体吸取更多的营养。而到了生产的时候,她可以说是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
无论是怀着孩子的时候还是在生产的时候,每每在她难受或是要放弃的时候,身上戴着的黛玉送的物件就有一股暖气涌入她体内,缓解她的难受。
事实上,在温恪生产之后,她就隐隐察觉出黛玉给她们的东西估计不是凡品,就派了心腹奴才去告诉敦恪,让她生产的时候千万要将黛玉送的物件都佩戴着。也是因为如此,最后她才能平安生下孩子。
虽然孩子身体是弱了些,但好歹没有残疾,只这一点她就要谢天谢地了。
如今听说黛玉要去看孩子,她心里隐隐的有些期待,也许玉儿能治好孩子的先天体弱?
看到敦恪儿子的第一眼,黛玉的心就揪了起来,几个月的孩子看上去精气神还不如宝宝刚出生那会儿活跃,孩子的手腕上系着一个小小的玉坠子,看上面熟悉的波动就知道那是出自她的手,看来敦恪估计是心里有数,要不然也不会让儿子身上带着她送的物件儿。
黛玉这时候也不避讳了,直接走到小床边,灵气运转到手上,在小孩子身上上下摸了一遍。通过灵气入体的反馈,黛玉算是了解了这孩子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瞅了眼他手腕上的玉坠子,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光泽,里面的灵气被用掉了不少,如果她这次没有来的话,这孩子未足岁就会殇的。
小阿哥经过黛玉这一通摸骨,肌肉骨骼都被丰润的灵气滋养了一遍,一直蹙着的小眉头也松散开来,鼻子里难受的哼叽声也停了下来,还吹起了小呼噜。
敦恪捂着嘴,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孩子生下来这么久,她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轻松的入睡,玉儿果然是他们娘儿俩的贵人!
黛玉转身,淡淡道:“小阿哥这弱症我能治。”
虽然心里有了模糊的念头,可是当黛玉真的那么肯定的说出口,敦恪还是被震住了,她着急的握住黛玉的双肩摇晃,“玉儿你说真的?你真的可以治好我的猫儿?”
猫儿是小阿哥的小名儿,敦恪怕孩子养不活,便学农家人取个贱名,又想着都说猫有九条命,便取了猫儿这个小名儿。
黛玉重重的点头:“你们也是知道的,我额娘打小就跟着灵真师太,两人之间的感情说是嫡亲母女也不为过。灵真师太在佛法上的造诣很高,也颇通岐黄之术,我在家的时候也跟额娘学了些,这佛家的手段配上歧黄之术,虽不说比太医们高明,但到底是不同的手段,也有它好的地方,恰好猫儿这病我是能治的。”
敦恪终于是忍不住呜咽出声了,不当娘不知道那种感觉,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看着他难受,比自己生病还难受,恨不得把所有疼痛都转到自己身上来承受。
从这天开始,黛玉就每天都会到敦恪的房间给猫儿梳理筋骨。温恪和敦恪也默契的帮她隐瞒着,旁人只当她们感情好,在一起说话儿呢。
却说在黛玉抵达热河的第二天,有一位熟人上门拜访,却是嫁去漠北蒙古的